玉赪赞叹:“剑随心走,竟真有几分故人风采。阿雪这徒弟教得好。”
南崖雪颔首:“师伯谬赞了。”
听见故人二字,乌天靖眼前恍惚浮现一人的笑颜。
“踏雪这徒弟,姓甚名谁?父母可还健在?”
“秉掌门,阿强是师尊在外游历时捡的,父母双亡,详情怕是只有她老人家清楚。”
“原是这样。”乌天靖推测,山寻雁是见九方灼颇有小师妹的神貌,故而收入北辰宫,死前托付南崖雪教养。
九方灼师从南崖雪,南崖雪是山寻雁的徒弟,他的小师妹又与二师姐最为熟稔,整天跟在背后师姐长、师姐短的。这几人的剑道一脉相承,有共通之处再正常不过。
想来是自己相思心切,看什么都像是那人的影子。
乌天靖眉间流露出哀色,一声长叹后,声音恢复往日的冷肃,接续门派事务的讨论。
日暮西沉,要事商讨完毕,掌门殿剩寥寥几人。多是亲历过大战的元老,提及九方家及那段峥嵘岁月,众人无不扼腕叹息。
有人据年龄揣度,九方灼大约正是那场战斗的幸存者。
加之相貌引人遐思,宫彬试探着在乌天靖耳旁问:“那他不会是九方氏的血脉吧?”
闻言,乌天靖眼底骤然闪过一抹阴鸷。
场下,一人凑到蒲飞絮身边,不知是传递了什么好消息,让男子压抑着低笑,嘴角上翘的弧度越发扭曲。
确认情报属实,人证物证俱在,蒲飞絮决定,待会便向宫彬私下举报。
“掌门!”
蒲飞絮突然跑出来,扑通跪在地上,仰天长啸:“掌门,这人不是踏雪仙子的徒弟阿强。他是九方家的孽种,变成阿强的样子欺骗仙子,图谋颠覆北辰宫。”
易棋早看蒲飞絮不顺眼了,斥道:“少这信口雌黄了。掌门殿是何等重地,岂容你在此放肆?仙子与阿强朝夕相处十余载,如若换了个人,怎可能察觉不到?”
“当然有证据。”
接着,蒲飞絮拍拍手,两名弟子押着前些天为南崖雪带路的门僮出场,丢下一个包裹。
相较于上次见面,门僮消瘦许多,眼眶深深凹陷,口中喃喃道:“不是我杀的人……”
再一抬头,看清九方灼的容貌,门僮吓得连退三步摔倒在地,两手群魔乱舞地摸着脸和身子,咿咿呀呀喊痛。
“我不认识他。”九方灼对南崖雪说。
门僮大呼:“是他,他杀了灵脉的贱奴,然后穿上另一人的衣裳……”
南崖雪知晓灵脉近日动乱不安,却被刻意隐瞒了细节。
她心跳加速,预感将有坏事发生。
蒲飞絮捡起那个包裹,“这是他跟随踏雪仙子东巡的行李,有件物品能证明他出身九方家。”
易棋飞至台下,接过布包,毫不犹豫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个底朝天。
一堆白衣遮住了下方的令牌。易棋检查了一件,抬手直指九方灼,双目圆睁:“这是女子的衣物,他对仙子欲图不轨,下流胚子!”
玉赪慌了神:“住嘴阿棋!”
众人的口舌纷纷转为议论这对师徒是否违背伦理纲常,冰冷的大殿逐渐热闹起来。
南崖雪皱眉,蒲飞絮续道:“这衣裳的布料仅供应踏雪殿一殿,正是仙子目前身着的款式。”
“没错。”易棋忧虑地望向玉赪。
玉赪肃声道:“那只能证明这些衣服是踏雪殿,与门僮所说的杀人案有何干系?”
蒲飞絮从衣服下取出一块铜质令牌,上面赫然雕刻有九方家的家徽。
“无需多介绍,诸位前辈参与过那场战斗,与九方家拼死抗争,想必对此物非常熟悉。”
人们传阅到那块令牌,顿时神色大变。
尤其是到了乌天靖手中,他盯着令牌上的篆文,似要将那文字剜出震碎。
而后,令牌重重砸在青砖地面,裂成了两半。
数道目光袭来,九方灼额头沁出冷汗。
此刻,像是有无数柄利剑悬在头顶,蓄势待发。他故作镇定:“是你偷放进去,故意陷害我。”
还没狡辩完,九方灼感到后脑勺一凉,立即拔剑抵挡。
锵——
一道白光划过长睫,他不眨眼,直愣愣看着眼前消散的冰盾。
须臾化作了一团白雾,消弭不见。
九方灼转头,看到南崖雪低头站着,右手隐隐发抖。
错金博山炉的袅袅青烟滞在半空。众弟子噤若寒蝉,怀着忐忑目光,偷偷瞥向高位上满头霜发的青年。
“踏雪,坐下。”
是以掌门命令的口吻。
南崖雪轻声喘息:“师叔……”
“阿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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