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也别意气用事。不如先听听证人证言,可不能错判好人。”
蒲飞絮颇有些得意,揪着门僮的后颈,正对九方灼:“你说。”
门僮抱着脑袋,两腿瘫软:“那些人企图背弃九方家逃跑,他、他视为不忠,除之。”
“他对北辰宫恨之入骨,扬言有一日必将踏平北辰宫,收回灵脉、还族人自由,光复九方家门楣。”
乌天靖怒而不发:“好个光复门楣。”
南崖雪如坐针毡,语气依然坚定:“诬蔑。”
“飞絮向来谨言慎行,岂敢随意诋毁他人?无意冒犯仙子,可九方余孽贼心不死,身为北辰宫弟子,不能坐视不管。”
九方灼双手抱臂:“此人一身灵脉浊气,热毒快侵入骨髓了,说的话不作数。”
门僮遭他横踹一脚,趔趄两步,高高支起下巴,朝天喷出大股黑色雾气。
辛辣的气味袭来,九方灼捂住口鼻,左眼胀痛不止。
乌天靖离席,一剑驱除黑雾。
地面燃起火光,蓦然熄灭,扬起一阵尘灰。
尘埃渐散,人们以为此事告一段落,打算松一口气,烟尘中亮起一点红光。
雾散,九方灼一手蒙着眼,暗红色光芒泄出五指。
周遭人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南崖雪下台,用剑鞘迎下狠厉剑招,以掩护九方灼撤退。
乌天靖出手行云流水,南崖雪见招拆招。
外人眼中,掌门不愧为掌门,轻易压制得小辈节节败退。
唯有乌天靖本人知道,南崖雪不是个善茬。
风浪未平息,月白色披帛拂过女子唇角的艳红。
南崖雪侧身站定,眼睫剧烈颤动,讷讷望着乌天靖,不忍回看身后。
“师尊……”九方灼抓住南崖雪的袖子。
身份暴露,师尊仍舍身相护,他一时不知是喜是忧。
下一眼,他看到南崖雪吐血了,气愤上前,就要与乌天靖决一死战。
啪。
一记巴掌清脆地扇在他的脸颊。
“跪下。”南崖雪冷声道。
九方灼委屈,瞪着南崖雪不动。
蒲飞絮笑得狡黠:“这赤瞳不足以为证?仙子何故阻拦,难不成是受了这妖孽的蛊惑?”
“这眼睛,不是……”玉赪站直了身躯,惊愕地向乌天靖望去。
“孽障。”乌天靖两眼血丝密布,剑尖直指眼前师徒二人。
殿中所有人紧随其后,刀剑尖端自四面八方对准九方灼。
南崖雪无意相让,握紧的不再是防御的剑鞘。
寒光凛冽,他们的矛头悄然偏移,组成合围之势。
袖口若隐若现的暗器,指尖蓄力的法诀,无不昭示当下处于危急存亡之刻。
南崖雪深呼吸,从容安慰九方灼。
“有我在……”
这次是与北辰宫的人为敌,她底气不太足。
不是担心寡不敌众。
在场有不少人是她的长辈,她希望尽量避免与他们动兵戈。
“赤瞳并非九方氏独有特征。但凡诸位去过灵脉,就能看到那的人无论身世血脉,在九方灵脉影响下,皆有变异之兆。赤瞳,兽尾,蛇鳞……方才那门僮是个例子。可惜,他死得早了些。”
“掌门师叔,您是当真不知,亦或是算盘拨得远了,有其他的考量?”
乌天靖手背青筋暴起,视线锁在九方灼身上。
南崖雪举起右手:“苍天在上,弟子南崖雪愿以道心起誓,吾徒绝无危害北辰宫之心。”
九方灼拼命拉扯师尊的袖袍,想阻止她说下去,不料南崖雪摁下徒弟,毅然道:“所言若有半分虚假,天诛地灭。”
这一刹,如遭万雷轰顶,九方灼怔在原地,半晌无言。
“此外,弟子有一事相告,事关门派兴衰,恳请掌门师叔移驾静室,容弟子细细禀明。”
玉赪痛心道:“有什么不能现在说的?阿雪,收回誓言,切莫为这小子犯糊涂,毁了你的前途。”
修真者的誓言重若千钧,不可轻易许诺,南崖雪这般强者更为尤甚。
“玉赪师伯,他是我的徒弟,自幼随我修行,心性忠纯质朴。”
南崖雪颤声道:“他无错,不该命绝于此。”
寒意裹挟四肢,可是九方灼像浸润在了温热泉水中,触动他心底的柔软。
他哑声呼唤师尊,南崖雪不予理会。他转而对躲在乌天靖后面的蒲飞絮下手。
抵挡时为时已晚,众目睽睽下,男子面容狰狞,双目通红,嘶嘶吐出蛇信子。
蒲飞絮倒地不起,之字形扭动下半身的肌肉,快速向九方灼匍匐游去。
脸上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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