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青思虑片刻道:“你俩想好了,真的要分开,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吗?”
她这么一说,翊贞就明白了。
在陈魁受邀来见许知桂的路上,茱青就在想各种结果,和离应该是他俩之间最好的解决方式,许知桂的孩子不管父亲是谁,始终都是她自己的孩子,留给许昌正夫妻抚养没什么不妥。
她自己情愿出家过清贫的日子,常伴青灯古佛,也算是赎罪还陈魁恩情的一种方式。
最差的结果便是休妻,凡间若非七出不可休妻,一旦执意休妻必有原因,有心人稍微一打听,许知桂和秦风的事就瞒不住了,流言蜚语足以杀人于无形,在这小城里她该如何活得下去。若是不休妻,陈魁又如何面对有可能不是自己血脉的孩子。
以夫妻感情不和为借口和离,对两人都好。
在陈魁的极力挽留下,两人在陈家又待了一日,正好送许知桂一程。
许知桂的贴身丫鬟是她的陪嫁,她俩抱着孩子,步履缓慢朝着小门走去,许知桂本就未出月子,如此看着更加弱不禁风形容憔悴,披风随风而动,她比落叶还要单薄。
令茱青没想到的是,陈魁竟然会亲自来送。
他的目光落在许知桂周围几寸,不看她也未从她身边离开,这个男人始终不言不语,好像许知桂是和他们一样的寻常客人,平淡的好像在送做客结束的客人回家一样。
反倒是许知桂带着惭愧看了陈魁好几次,可陈魁始终不愿对上她的眼神,短暂的沉默后许知桂向二门走去,朝茱青牵了牵嘴角以做告别。
车夫已经搬好矮凳放在马车前,许知桂不舍地看了眼这座宅院,在她将要踏上矮凳的一刻,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陈魁终于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拉住许知住,把她紧紧拥在怀中。
旁观的两人俱是震惊不已,尤其是翊贞,扬起眉毛用疑惑的眼神看看他俩又看看茱青,茱青眼珠左右转了转,意思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夫人可否愿意留下来,与我一起养育孩儿…”陈魁的声音有几分哽咽隐忍,“孩子还小,他不能没有父亲,我也不能没有你。”
这是什么绝世好男人!
茱青咂咂嘴,露出欣赏的眼神。
许知桂神情复杂,茱青看到她眼里有一丝光亮闪过。
最后许知桂也没走成。
陈魁对许知桂的真心让他接受了这个血脉未明的孩子,愿意抚养他长大成人。
他们夫妻俩也很感谢茱青和翊贞,虽说是挖出了许知桂的秘密,可好在捅破窗户纸后,两人更清楚明了对对方的感情,许知桂没了心病,身体也能很快好起来,毕竟翊贞的药方是真的可以强身健体。
那天晚上,除了许知桂在月子中不能喝酒,余下三个喝得七倒八歪,陈魁连连敬翊贞酒,翊贞不好推辞喝了十几杯,趴在桌子上险些没能起来。
茱青低头闷声笑,陈魁做过官,以她这几百年的经验,文官看着文弱但实际上很能喝,撂倒翊贞简直轻而易举。
碍于男女有别,陈魁没来灌茱青,只一个劲让她吃菜,陈魁也有点醉了,许知桂在一旁贴心的帮他擦去额头上的汗,喂他喝杯蜂蜜水。
喝到最后,翊贞完全没了意识,茱青想把他背回房间,无奈反噬的伤还没好有些扯着难受,她一向惜命,只好让家丁把他抬回去,陈魁不放心,非要跟过去看。
两个男人都走了,只剩茱青和许知桂,她悄悄问许知桂:“你回心转意了?”
许知桂并没否认:“他好歹也是做过官的人,知道真相还愿意放下尊严挽留我,我想我也应该试着去爱他,我和他之间重新开始,或许还来得及。”
茱青长叹,女人真是容易被感动。
许知桂低眉轻掩眼角:“我以为我对他没有一点感情,可他抱我的时候,我突然很安心,看他难过,我竟然会心疼…”
茱青道:“其实你也不是不爱他,我看得出来,你心里是有他的。”
许知桂和茱青絮絮说了很多话,茱青能从她身上看出从前的她是个多么敢爱敢恨的女子,现在她又变得明媚开朗起来,茱青也为她感到开心。
夜深了,陈魁有了醉意,许知桂陪他回去休息,剩茱青一人自斟自饮,举杯望月。
按说她昨夜被反噬所伤,今天是不能喝这么多酒的,翊贞刚才一个劲给她使眼色,让她放下酒杯,茱青硬生生别过脸假装没看见,偷偷摸摸给自己满上。
翊贞现在是肉体凡胎,她不是。
凡间的酒顶多让她醉,想伤她哪有那么容易,茱青喝完最后一坛酒,哼着小曲回屋,却看见天上闪过一颗尾巴异常明亮的流星!
不知道又是哪个神仙去投胎历劫。
茱青本来要回自己屋,想了想还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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