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青推门进去,闻到屋里弥漫着浓烈的酒气,桌上放着一个食盒,里面是碗冷掉的醒酒汤,应该是陈魁让下人准备的,没想到翊贞睡着了,下人们又不敢掰开嘴给他灌,只好先放在桌子上。
茱青给自己鼓鼓劲,左手捏着翊贞的下巴,右手拔下簪子,用簪子把他的牙撬了个缝,想把醒酒汤给他灌进去,刚喝了两口他就嗷嗷叫着“好酸好酸”,闭上嘴把脸埋在枕头里死活不肯再出来。
茱青没办法,让下人去烫热了拿来,他又嗷嗷叫着“好烫好烫”。
曾经有那么一瞬间茱青想让他直接醉死算了,大不了早上难受半天,但出于她是个有良心的小仙且身家性命全托付在他身上,她还是低声下气地威胁翊贞,再不喝她就嘴对嘴喂给他喂,反正她又不是没亲过男人,她才不在乎。
茱青当然不会这么做,可翊贞之前还威胁自己不给他治伤就跟她骑一匹马,这种流氓行为他能用自己什么不能用。
翊贞妥协了,吭哧着喝完一整碗醒酒汤后,再度睡死过去。
茱青脱下他的外袍搭在架子上,给他盖好被子,回屋睡觉。
一觉睡到艳阳高照,不用早起又是吃饱了睡的,茱青无比神清气爽,去隔壁叫翊贞,他按着头直喊疼,让茱青在他的药瓶子里找颗止疼的药。
今日两人就该离开陈家,过几日也要离开桃江城,在这已住了太久,也该去往下个地方。
陈魁付给他们一百两诊金,这些银子够她和翊贞吃喝好久,茱青拼命往下压翘起的嘴角,来表示自己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前些日子每天赚个百十文都难,现在突然多出这么一笔钱,真有种暴富的感觉。
回客栈安顿下来,翊贞提议想在桃江城义诊多几日,就当是做好事,茱青没反对,还是同往常一样跟他出门。
翊贞诊脉看病本就极准,几服药下去不说药到病除但也能减少很多痛苦。如此一来就抢了几家医馆药铺的生意,此前收钱还偶尔有人装病来找茬,都被翊贞一一识破,偃旗息鼓了好一阵子。
现在不收钱,百姓之间口耳相传都来看病,排队的人站满一条街,城中医馆更是冷清,那些人坐不住了,居然雇了地痞流氓来砸两人的摊子,并威胁不准他们再出摊看诊。
翊贞哪里会怕他们,依然照出不误,茱青更不会把这些事放在眼里。
这日两人收摊回客栈,茱青正和翊贞讨论老百姓的症状,走到一处巷子拐角,旁边的翊贞突然被人从背后照着后脑勺敲了一棍,没设防就倒了下去,紧接着巷子里哗啦啦蹿出来八九个人,茱青细细辨认后发现都是那天来砸他们摊子的混混,跑是跑不了,她又没带剑,也不能用法术无故打伤凡人,只好赤手空拳跟他们过招。
茱青虽有功夫,可奈何他们人太多,她又要分心去护翊贞,颇有些自顾不暇顾头不顾尾,想着要不要用一点点法术直接把他们撂倒大不了被反噬算了,突然一队捕快厉声呵斥着冲了过来,原来是有老百姓听见纷乱声探头查看,发现有人打群架就赶紧去报官。
她和翊贞还有闹事的人被带到县衙,县令身着绿袍威风无比,慢悠悠踱步到堂上,又慢吞吞坐下垂眼瞧着他们,翊贞早已清醒,摸着脑袋上的包眉头紧蹙,强忍着怒气。
县令清清嗓子问:“堂下何人,为何无故聚众斗殴?”
茱青游戏人间时,也凑过热闹看公堂断案,于是学着前人的样子说:“回县令大人,我家公子是游方大夫,在城中碧落桥下有个看诊的小摊,因喜爱桃江城风土人情,想在明日离开之前义诊几日,结果被城中几家医馆记恨,前两日他们就找人来闹过事,我家公子宽宏大量没追究,没想到今日居然在我们回客栈的路上蹲守,打晕我家公子试图害命,多亏几位官爷路过才救了我们。”
县令点点头对翊贞道:“她说的是真的?”
翊贞冷脸道:“是。”
县令一拍惊堂木,对那些地痞喝道:“你们受哪家医馆指使,快快报上名来!”左右一看,已有捕快拿着水火棍等着了。
这些地痞哪愿白白受皮肉之苦,三言两语就把雇主供了出来。
没过多久三家医馆的老板都被带过来,竟当场否认是他们雇的人,连说地痞诬陷。地痞倒也不傻,知道若是老板不承认,这谋财害命的罪名就得落到他们头上,那罪名可就大了。
其中一个嘴皮子利索,把谁来找的人,要他们怎么做,又给了多少钱在大堂上说得清清楚楚。
茱青本以为他这么说,结果已板上钉钉的事,没想到医馆老板眼珠一转,竟道:“分明是你们自己买凶串通,想要抹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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