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贞边洗手帕边道:“你今天用法术太多了,对你来说这两种法术需要耗费大量真气,耗费真气越多反噬越强。我也是大意了,没想到灵官对你下的回噬咒这么厉害。”
从露华宫出发前,有位灵官对茱青施过咒,灵官跟她说不要滥用法术,还没等她问清楚就驾云离开了,那时翊贞只远远看着,未曾多言。
“那我以后不能再用法术了?”
“应该是吧,起码不能用在一些不重要的事情上,别用太多就行。”翊贞把茶杯递到茱青面前,“漱口吗?”
“嗯。”茱青接过杯子,几杯茶下去,嘴里只剩一抹淡淡的血腥味,作为罪魁祸首的翊贞还帮她把脸上的血都擦干净,整个人顿时清爽许多。
这时茱青才想起,方才翊贞几乎是在她吐血后立刻就来敲门。
茱青问他:“你怎么知道我被法术反噬,你在听我墙角?”
翊贞偏头躲开她怀疑的眼神,云淡风轻道:“这墙不怎么隔音,我听见你一直在低声呻吟,感觉你很痛苦,还以为你哪里不舒服,没想到你居然吐血,我想会不会你是因为白天的事被法力反噬,就过来看看。”
“哦,原来是这样。”茱青了然,“那我还真得谢谢你,又救我的命。”
翊贞尴尬扯扯嘴角:“要不是我非让你帮我治伤,你也不会变成这样,是我考虑不周。”
茱青看着他无措的模样,涌起一阵莫名的得意感,能让一向高傲的仙君认个错,简直比吃什么灵丹妙药都让她兴奋。
但茱青还是想知道,不过是演一场戏,翊贞为什么要真的弄伤自己,翊贞道本来没想这么做,直到他踩上那块石头,忽然想知道扭伤脚是什么感觉,于是假戏真做,狠狠摔了自己一回。
茱青忽然觉得他又呆又傻。
甚至怀疑他冷漠桀骜的皮囊下藏着一颗顽童的心。
茱青不满:“看吧,要不是你突发奇想摔伤自己,我就不会被你逼着疗伤,现在也不会受罪,你以后还是多爱惜自己,少让我操些心。”
本质上自己还是他的护卫,除了那些打杂的活儿,最重要的就是保证他的安全。
翊贞蔫蔫说了句:“哦。”
茱青又问:“反噬的力量为何会这么强,我的法力都压不住吗?”
说到这个,他才打起精神,惊讶道:“你被反噬后又用法术去压制它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翊贞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还想你就算被反噬,怎么会伤得这么厉害。回噬咒和邪术的反噬不同,只需要静等反噬过去就会平安无事,越压制就会越痛苦。”
但茱青不知道,白白遭受无妄之灾。
这么一番折腾后已经到了深夜,翊贞出于歉疚打算守她一整夜,怕她再出什么事救护不及,茱青哪承受得住这福分,想想他在背后盯着自己睡觉,她眼睛都不敢闭上,汗毛都得立起来三尺高,半请半赶把他从门口推了出去。
第二天天亮,茱青已经舒服很多,除了肺腑时常会传来若有若无的疼痛,基本和正常人无异。
吃过早饭,翊贞再次被请去给许知桂诊脉,等他诊脉后,茱青借着推拿再次找到和许知桂独处的机会。
除了她的贴身丫鬟,屋里的人都被茱青请了出去。
许知桂不解,问她要做什么。
茱青本想直接戳破,见她身体虚弱又心有不忍,只好放缓语气:“我昨日和翊贞公子外出游玩,到了一个叫许家村的村子,一番打听之后得知竟然是夫人的娘家,还认识了一个叫陶桃的姑娘。”
“陶桃?”许知桂声音有了丝暖意,“你见到陶桃了?”
茱青道:“陶桃姑娘活泼可爱,和我相谈甚欢,叫我代她向夫人问好…”她刻意迟疑一阵,迎着她询问的目光道:“陶桃姑娘还说,希望夫人能忘记秦风。”
许知桂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灰败,呼吸也急促几分,她神色不安地绞着丝帕,试图来掩饰自己的惊慌失措。
“什么秦风…我不知道小青姑娘在说什么。”她笑得干涩而生硬,不带任何情感。
茱青知道许知桂怕她向陈魁告发自己和秦风的事为自己引来灾祸,哪怕茱青已知道真相,她也绝不会承认。
茱青好歹是仙,不耐烦与凡人绕弯子,把去许家村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她父亲的惊愕和陶桃的惋惜与愤怒,秦风的背叛和懦弱,都清晰地落入她的耳中。
当许知桂知晓秦风已远走他乡为官时,终于控制不住泪流满面。
茱青不忍心看她在月子里哭,可如果她能借此发泄心中压抑已久的伤心和牵挂,让自己好受一点,哭一哭也无妨。
等到她平复后,茱青才道:“既然知道他不像你对他那般真心,不如忘了他,好好和丈夫孩子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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