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星星。"
雪粒扑打在窗玻璃上,姜雨晴在纸条背面画了颗星星,紧紧的握在手心里。
放假,姜雨晴在出租屋门口找到谢栖迟。
他手里拎着两罐啤酒:"五一快乐。"
远处烟花炸响,姜雨晴突然问:"如果……我没出现,你会转学吗?"
谢栖迟拉开易拉罐,泡沫溢到他伤痕未消的手指上:"不会。"
"为什么?"
"因为,"他仰头看向夜空,"太阳不会为谁改变升起的时间。"
姜雨晴红着眼眶笑了。
雪又下了起来,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像星星的碎片。
最亮的星光,诞生于最深的黑夜。
姜雨晴推开家门时,一只玻璃杯在她脚边炸开。
"法院判的抚养权在你手里,现在想要回去?做梦!"父亲的声音像钝刀割过耳膜。
母亲的高跟鞋碾过碎片:"你以为我稀罕?要不是李家那边——"
话音戛然而止。母亲看见站在门口的姜雨晴,妆容精致的脸上浮起假笑:"晴晴回来啦?"
姜雨晴盯着她指甲上新做的玫红色美甲——和初中那次家长会一样刺眼。
"……我来拿复习资料。"她低头绕过满地的狼藉。
房间里,她机械地往书包里塞着试卷,门外压低声音的争执却一字不漏地钻进来——
"李家儿子考上北大了,联姻对两家都有好处……"
"你卖女儿卖上瘾了?当年跟人跑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女儿?"
姜雨晴的指甲陷进掌心。原来她只是一枚被争抢的棋子,从来不是谁的珍宝。
阁楼的储物箱里,躺着她小时候的日记本。
7岁:"今天没背完课文,爸爸用衣架打我手心,妈妈在旁边涂指甲油。"
10岁:"妈妈带了个叔叔回家,让我叫''''李叔叔''''。爸爸回来时他们在吵架,花瓶砸在我头上。"
12岁:"妈妈拖着行李箱走了,一次都没回头。"
灰尘在光束里浮动,姜雨晴突然发现箱底压着一张照片——小学毕业典礼上,她是唯一没有家长到场的孩子。
原来从那时起,她就学会了用"透明"当盔甲。
晚自习的灯光惨白,姜雨晴第三次写错化学式时,谢栖迟抽走了她的笔。
"手。"他摊开掌心。
姜雨晴下意识把手藏到桌下——那里有她刚掐出的月牙形血痕。
谢栖迟直接拽过她的手腕,眉心拧成结:"家里出事了?"
"……没有。"
"姜雨晴。"他指尖轻轻摩挲那些伤痕,"你答应过不再伤害自己。"
教室的顶灯在他睫毛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姜雨晴突然发现,他眉骨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
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摇头:"真的没事。"
放学路上,谢栖迟突然把她拉进24小时便利店。
"热可可。"他把纸杯塞给她,"喝完再说。"
甜腻的蒸汽糊在眼镜片上,姜雨晴盯着杯沿的奶油泡沫,听见自己说:"我妈回来了。"
谢栖迟的指节捏得发白:"她打你了?"
"比那更糟。"姜雨晴扯了扯嘴角,"她发现我还有点利用价值。"
窗外的霓虹灯在谢栖迟脸上变换颜色,他沉默了很久,突然问:"要哭吗?"
"……什么?"
"难过的时候,"他轻声说,"哭出来会好受点。"
姜雨晴摇头:"我早就不为他们哭了。"
话音刚落,一滴眼泪砸进热可可里。
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谢栖迟伸手盖住她的眼睛:"嘘,没人看得见。"
他的掌心很暖,姜雨晴的眼泪却越流越凶。原来有人看穿你的逞强时,盔甲会自己裂开。
谢栖迟的出租屋里,姜雨晴蜷在沙发上哭到打嗝。
"她走的时候……"姜雨晴攥着皱巴巴的纸巾,"连我的作文本都带走了,却忘了我还在发烧。"
谢栖迟把温水递到她嘴边:"慢点说。"
"我爸……"她呛了一下,"他每次打完我,都会买最贵的辅导书,好像这样就能抵消。"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谢栖迟突然单膝跪地与她平视:"姜雨晴,看着我。"
她抬起红肿的眼睛。
"你不是他们的附属品。"他指尖擦过她湿漉漉的脸颊,"你是姜雨晴,是物理单科进过前十的人,是会在运动会为朋友出头的人,是——"
他顿了顿,声音轻柔下来:
"是我见过最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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