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可以安静地坐在教室角落，无人问津。可现在，每走几步，就能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就是她，跟谢栖迟走得很近的那个。"
"听说她家里挺一般的，成绩也就那样……"
"谢栖迟怎么会看上她啊？"
她低着头，加快脚步。
她以为自己习惯了被忽视，可当真正被人议论时，才发现——其实也无所谓。
那些人也挺无聊的，估计闲着没事干才会这样做。
高一的最后一个月，教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黑板右上角的倒计时一天天减少，班主任的脸色一天比一天严肃，就连平时最闹腾的周子扬都安静了下来，整天埋头刷题。
压抑。
姜雨晴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白天在学校学，晚上回家继续学，桌上的习题册堆得越来越高，眼圈也越来越黑。
父亲偶尔推门进来，看到她伏案疾书的背影，只会冷冷丢下一句：
"现在知道用功了？早干嘛去了？"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直到听见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才敢让眼泪掉下来。
谢栖迟是唯一的光。
每次她撑不住的时候，他总会适时地出现——
有时候是一颗薄荷糖，有时候是一张写满解题思路的便利贴，有时候只是轻轻敲一下她的桌子，说：
"休息五分钟。"
他的存在，让她觉得，这段压抑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期末考试前一周，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姜雨晴站在校门口，呵出的白气在冷风中迅速消散。她没带伞，雪花落在她的发梢和睫毛上，很快融化成冰凉的水珠。
"发什么呆？"
一把黑伞撑在她头顶，谢栖迟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姜雨晴回头，看到他冻得发红的鼻尖，忍不住笑了："你怎么也没走？"
"等你。" 他答得理所当然。
雪越下越大，两人共撑一把伞，慢慢往公交站走。姜雨晴的手冻得通红，谢栖迟瞥了一眼，突然把伞塞给她，然后摘下自己的手套，拽过她的手，不由分说地给她戴上。
"……谢栖迟？"
"别感冒了。" 他语气平淡，"期末考要是发烧，我可不管你。"
姜雨晴低头看着手上过大的手套，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谢栖迟。" 她小声叫他。
"嗯？"
"如果……我这次考砸了怎么办？"
谢栖迟停下脚步，转头看她："姜雨晴。"
"……嗯？"
"你就算考倒数第一，" 他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我也在这儿。"
姜雨晴鼻子一酸，突然很想哭。
雪落在他的肩头，而她的心里，有什么东西悄然融化。
期末考试如期而至。
姜雨晴坐在考场里，手心全是汗。试卷发下来的那一刻，她深吸一口气，握紧了笔。
——不能辜负他。
这个念头，成了她最大的动力。
三天的考试结束，走出考场时，姜雨晴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怎么样？" 谢栖迟靠在走廊栏杆上等她。
"……还行。" 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没写完。"
谢栖迟挑眉："我猜也是。"
姜雨晴瞪他："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他懒洋洋地直起身，"走吧，请你吃关东煮。"
放假前的最后一天，教室里弥漫着一种解脱般的轻松。
班主任宣布完寒假作业和开学时间后，难得地笑了笑："好好休息，下学期见。"
姜雨晴收拾书包时，谢栖迟突然丢过来一张纸条：
"寒假别消失。"
她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忍不住笑了："……嗯。"
寒假第一天，父亲推开她的房门，冷冷道："期末成绩什么时候出？"
姜雨晴攥紧了笔："……下周。"
"要是再考成上次那样，" 父亲的眼神像刀子，"下学期就别念了。"
门被重重关上，姜雨晴的肩膀垮了下来。
她盯着桌上的习题册，突然觉得很累。
手机震动，谢栖迟的消息跳出来：
"出来，我在你家楼下。"
谢栖迟带她去了附近一栋废弃大楼的天台。
夜风很冷，但视野极好，能看见整座城市的灯火。
"给。" 他递给她一罐热奶茶。
姜雨晴接过，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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