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抚了抚发旋那一块儿的头发,门没开前以为是张齐琦回来拿东西,又或者早读结束,自己没听到铃声,她来催去教室给学生打饭。
按下门柄,却是早上抛下自己的人,他踩着摩托车说走就走,一溜烟开老远,害得自己浑身湿透。
何嘉黎的脸部肌肉唰一下掉下来。
门口的人抬了抬手,横在两人之间,手上拎着一双鞋:“张老师给我发消息,说你鞋子湿了,我刚刚回家了一趟,给你发消息你没回,就自作主张在你房间行李箱里随便拿了一双,不介意吧?”
他面上透着讨好还是嘲讽,何嘉黎现在不能分清。
接过鞋子,随手扔到椅子前,何嘉黎阴阳怪气道:“你们这地方,我来第一天就下雨感冒,现在又下雨,身上都湿透了,怎么就这么倒霉,总淋雨……”
骆帆截过他的话,笑着说:“我不这样觉得,其实你来之前,四月底的时候有几天气温都三十度了,然后又大跳水一直降温下雨,从我的视角出发,下雨是正常天气,反而是你一来天就晴了。”
何嘉黎扔下鞋又转过头来,盯着他看了四五秒,确定对方是真没听出来自己语气里的阴阳怪气,挑明道:“上次下雨你接人晚了,你说不是你的问题,这次呢,我是不是说了要坐你车,你跑什么?”
骆帆还是一脸无辜的样子,没有理解这倒打一耙的行为的目的。
办公室外走廊窄了些,今天风又大,一阵阵风吹着雨打湿走廊地面,骆帆站在门外,外面套着件粉蓝色衬衫,隔着老头背心都感觉到丝丝雨点渗进衬衫里。
他捏住何嘉黎的肩膀,将人往里推,走进来关上门。
“我就是怕你跟我一块儿衣服湿了才让你坐校长车,我那件雨衣本来就是单人款的,遮不住两个人,谁想到老头子脑子那么笨,不知道把你送到教学楼底下,这也不能怪我啊,说到底还是他年纪大了。”
“……”
“怎么这么大气性啊,火气这么旺,这次应该不会感冒了。”
“……”
不怎么清爽的刘海耷拉下来,遮住眉眼,何嘉黎直勾勾地盯着这个甘愿被卖的傻子,气得说不出一句话。
对方反而挑着眉看回来,一副天真神态。
何嘉黎别开头,连带着撇了撇嘴,坐到椅子上,弯腰解鞋带。
看到何嘉黎坐下,左右脚互相踩下后鞋跟,骆帆掏了掏左边口袋,递过来一双袜子:“也是在你行李箱里拿的。”
何嘉黎抬着下巴望着眼前的袜子,一言不发。
怕人多想,骆帆连忙解释道:“我只拿了袜子和鞋,你就放在面上,箱子一打开就找到了,我没乱翻你东西。”
何嘉黎伸手接过袜子,让水过滤一遍又吹了十来分钟的暖风,手上皮肤异常干涩紧绷,拿袜子的动作难免指尖碰到对方手心,凉凉的,潮湿的,和自己完全相反。
何嘉黎穿好鞋袜,跺了跺脚,翻动着脚脖子,仿佛在鞋店试鞋,他左看右看那双从家里带过来的运动鞋,审视是否合脚,是否好看。
他用一种嫌弃的口吻道:“其实你人挺好的,但就是有点太好了,好得有点窝囊。”
骆帆撑着桌子靠过来:“怎么了?让我感动了?”
“……滚。”
他没有滚开,反而掏了掏右边的兜,拿出来一坨红色带响的东西抖了抖,蹲下身来,翻过红色塑料袋套上,伸手去抓何嘉黎刚刚脱下的鞋袜:“好就好,怎么还太好了?”
湿袜子让塞进鞋子里,跟着套进红色塑料袋,打结。
这动作让何嘉黎觉得怪异,但也没阻止,只是大脑不幸宕机,没有控制住语言系统:“利他不利己这样不好。”
系好塑料袋,就着这个姿势两手直挺挺搭在膝盖上,骆帆挑着下巴问:“什么意思?”
何嘉黎不耐烦地叹了叹气,像看待讲台下听不明白话的小学生一样看着他:“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地上蹲着的人摇了摇头,“我怎么就利他不利己了,这种人是正常人吗?”
何嘉黎索性讲话说得更明白了些:“你像正常人吗?自己家门口的路都不知道争一争。”
像是没料到何嘉黎会在意这么件事,他下意识后仰了些,差点没蹲稳:“小何老师,没想到你这么关心乡村建设,你真是来支教的吗?不会是微服私访来做调研的吧?”
“……你有病吧。”
骆帆长长叹了口气,嘿咻一声,撑住膝盖站直:“小何老师,你这种心态,什么都看不惯,怎么能踏实教育工作呢?”
何嘉黎莫名一阵恼火:“你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你就说,前面那户大婶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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