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儿子娶了个二婚带孩子的非说是真爱,谁家姑娘之前跟多少人上过床结果还能嫁个好人家,哪对夫妻乱发善心收养朋友遗孤,肯定是有一大笔遗产,……
可这还是他头一次见识到,如果他没有理解错这大婶撇脚普通话,她应该是在造自己姑娘黄谣。
他下意识冷笑一声,怼了回去:“大婶,骆老师没跟我说过啊,我前两天还问他要不要我介绍我姐给他认识,他还同意了呢。”
那大婶听完果不其然就急了,几分钟前又打又骂,现在却演技浮夸地抱住那疯女,拨开她湿答答的头发,摸上她的脸张口闭口“我的儿”,眼睛不时贼兮兮地瞥着何嘉黎。
像是终于意识到他听不懂地方话,假惺惺地擦着不存在的眼泪水,扒拉在门边上,苦口婆心地劝着何嘉黎:“这个骆老师真不是好人啊,说好了娶我家姑娘还让别人给他介绍,千万不能介绍啊,这花花肠子是害了你姐姐啊。”
这一番话句句看似是为何嘉黎并不存在的姐姐考虑,实则句句是贬低骆帆,让他只剩下一个选择。
也难怪二十七岁还单身,在这种地方过日子,乡里乡亲都见不得他好,怕是女朋友都没谈过两个。
“可是我已经介绍了,我姐还真就看上他了,一看到照片就非他不可了,我没办法。”何嘉黎摊了摊手,语气慵懒又无奈。
那老婆子一脸不甘,张了张嘴,好像要再说些什么,一阵摩托车轰鸣声刹停在她身后。
骆帆单腿支在地上,冲着那老婆子鸣笛,圆领T恤遮不住的长脖子上隐隐冒出些青筋。
隔着头盔,何嘉黎能感觉到里面的人心情不太好。
骆帆这样好脾气的人一言不发,见面就赶人,看来这老婆子不止跟自己这样讲过,可能很早之前就讲到了本人面前了。
那老婆子认出来人,拉着女儿嘀嘀咕咕地蹒跚着。
走到旁边,那疯女反倒盯起了头盔,又笑了起来。
老婆子反手给了那疯女一巴掌,骂骂咧咧:“看什么看,人家不要你,谁让你贱呢,你不爬人家床上不就不用我腆着脸了嘛……”
她讲的是普通话,何嘉黎知道这是讲给自己听的,但他没有追出去问,只是站在原地扮演一个无动于衷的旁观者,毕竟他真没有姐姐,就算真的和那老婆子说的一样,那也不关自己的事。
他看着骆帆打开门,没看自己径直骑着摩托车停在堂屋里,拎着袋什么东西走进了厨房。
何嘉黎披着外套站在院子里,在回房装死和主动谈心之间摇摆不定。
眼下局势比较尴尬,自己误打误撞听到了对方真假难辨的八卦,事后还让本人撞见,如果不说些什么,接下来的两个月可能会没饭吃。
虽然他何嘉黎不怎么爱吃饭,但人不吃饭是会死的,他何嘉黎也是人,所以不能不吃饭。
和骆帆只认识了一周,不好评判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但料想应该也不会是骗小姑娘上床的人,不然他怎么不骗张齐琦。
如果他有特殊癖好倒是都说得通,可他不至于特殊癖好是难缠的狗皮膏药女方家长吧。
思来想去,何嘉黎不由得向天感慨——
“人呐——”
“感冒好了吗?不穿袜子就站那儿。”
——好吧,人根本不像他想象的那么脆弱。
“好了,昨天那一针打完就好了。你还真有点能耐”。
“何老师也很有能耐啊,面对这么难缠的人都敢帮我说话。”
何嘉黎看着人靠在堂屋门口,插着兜,恍惚意识到这是在道谢。
“何老师在关照你啊。”
何嘉黎双手背后,踱步到人面前,学着昨天那张笑脸,昂头对峙上去。
骆帆看了一会儿那双露水般的眼睛,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了酝酿很久的话:“如果你真有姐姐,还会介绍给我吗?”
家门口是一条直行下坡石砾路,如果有摩托车开过,一定是很远就会听到声音,骆帆刚刚的车声是突然出现,所以他肯定不是走那条路回来。
他走的是另一条通往村中心的路,那里何嘉黎还没有去过,但他知道那条石砾路也会很远就传过来声音。
所以他不是突然停在门口的,他停了有一会儿了,或许那疯女在门口晃门时他就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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