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处观望的猛禽皆磨刀霍霍,远处的赤狐紧紧盯着风青的动作和飞行轨迹,森白的牙刀露出,圆滚滚的身子搭配着身后一甩一甩的尾巴。眼睛眯成一条线,展现“萨摩耶”般的微笑。
她都已经准备好上前叼走自己的猎物了,见到风青这“极速拉杆”的操作,一时怔住。
回过神后,她可不会为了风青这一飞喝彩,只在草丛里气急败坏地只哇乱叫。
甚至风青从它头顶飞过时,视网膜上清晰呈现了赤狐炸起的毛发。
当太阳完全跃出地平线时,风青的翼尖已凝结出细小的冰晶。下方传来狼群不甘的嗥叫,而它正掠过曾经父母亲共同守护的领空,朝着更远处尚未命名的山脊,飞出生平第一道正式的轨迹。
看见自己的长女成功后,阿布卡赫赫欣慰地开始转头调教另外两只儿女。
她不停地在巢穴边引导,但两只幼鸟完全无动于衷。
峭壁之上,秋风裹着雪粒呼啸而过,将幼鸟灰褐色的绒羽吹得蓬乱如絮。裂尾第三次将铁灰色的喙探出巢外,又像是被峭壁之下的高度震慑到,缩回脑袋。
母亲用翅膀轻轻推着裂尾向前。远处,半成年的海东青正盘旋于铅灰色的云层下,羽翼劈开朔风的声响像一把银色的刀。
而巢中幼鸟的爪则紧紧抠住岩缝。
母亲可能觉得是时候助力一把了,她站在巢穴里使劲把裂尾往外推。
裂尾浑身紧绷地用爪子扣住地面,将拒绝的态度表现的彻底。
阿布卡赫赫有些恼了,转而用鸣叫催促晓晓飞行。而晓晓在看到风青成功的飞行时终于放下了对高度的恐惧,鹰隼的本能在血液里沸腾,催促着她向前。
此时听到母亲的发话,还没等母亲推就自己飞了出去,黑曜石般的羽毛间跳动着极光的残影。幼鸟跟随长姐的轨迹调整肌肉的震颤,直到稀薄的空气突然变得厚重如绸——它终于捕捉到上升气流的脉搏。
她扇动着翅膀,向远处飞去,当晓晓第六次撞向悬崖时,尾羽终于划出精准的弧度,失控的坠落化作滑翔。
晓晓成功完成了它的首飞仪式。
紧接着,在掌握好羽翅与空中气流间的平衡后,晓晓就快快乐乐地奔向了长姐。
即便从飞行姿态来看,还不甚熟练,却在翻飞间因为同样的羽色已有了丝丝母亲的影子。
靛青的天幕自东麓裂开细缝,狼牙峰顶的积雪率先泛起钢灰色冷光。混同江支流的水面在幽暗中苏醒,发出类似骨节舒展的淙淙声,夜猎归巢的雪鸮掠过之处,冰裂纹里渗出硫磺蒸汽,将残留的星光染成淡金色薄雾。
五更风起时,休眠火山口腾起了第一缕烟柱。长白山的地热将晨雾蒸成半透明的琉璃罩,针叶林在氤氲中显出深浅不一的剪影。
百年红松的鳞状树皮吸饱了水汽,在晨曦中发出不堪重负的褶裂声,惊醒了岩缝中抱团取暖的紫貂。这些小兽抖落毛尖的霜晶,爪印在火山灰沉积层上拖曳出银丝般的轨迹。
虹鳟鱼在热泉与寒流交汇处翻起肚白,它们的尾鳍搅动天然的矿泉水,将冰窟窿染成了一个血珀色的旋涡。
对岸白桦林间,被地热催醒的冬芽渗出树脂,松香混着硫化氢的气味在冷冽中格外刺鼻。
枫桦举着焰火游行,松塔炸裂的脆响惊飞星鸦,唯有倒木横斜处,虎踪与蘑菇共享腐殖土的秘密。
两只首飞的海东青幼鹰振翅,铁灰色的尾羽扫落针叶林冠的积霜。融水顺着树枝叶滑坠,在冻土上砸出蜂窝状的浅坑,惊得暗处偷食的雪兔后腿猛蹬,蓬松的尾毛在熹微中绽开白梅似的绒球。
鹰击天风壮,鹏飞海浪春。
此刻天风海浪皆成两鹰之衬,壮阔中显现生命原初的狂野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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