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强行运转《赤凰决》第五重，却因体内冰蚕蛊反噬，内息紊乱，剑气失控，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踉跄后退，险些跪倒在地。
周围瞬间响起低低的嗤笑声。
“玄月教的少教主，就这点本事？”一名凌霄阁弟子抱臂而立，眼中满是讥讽，“连自家功法都驾驭不了，还妄想重振门派？”
“听说她母亲当年也是练功走火入魔，才失踪的。”另一人压低声音，却故意让云栖听见，“看来这走火入魔的毛病，是家传的。”
云栖咬紧牙关，强撑着站起身，指节因攥剑过紧而泛白。她不能在这里倒下，不能在天下武林面前丢玄月教的脸。可体内的寒气肆虐，她的指尖已凝出细霜，连呼吸都带着刺痛。
就在此时，一道月白身影轻盈地落在她身旁。
“诸位，切磋武艺本是寻常事，何必出言伤人？”沈昭笑意温婉，袖中金铃轻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那凌霄阁弟子冷哼一声：“怎么，玉天仙也要插手？”
沈昭不疾不徐地向前一步，挡在云栖身前：“我不过是见不得有人趁人之危。”她侧眸看向云栖，眼底闪过一丝心疼，随即转向众人，声音清冷，“既然诸位觉得云少教主此刻状态不佳，那不如——”
她指尖一挑，袖中金铃骤然飞射而出，化作数道细丝，瞬间缠绕住那弟子的手腕。
“——我来替她。”
话音未落，沈昭已反手一拽，那弟子猝不及防，整个人被甩出数丈，重重摔在地上。
场中一片哗然。
“沈昭！”云栖低喝，“我的事，不用你管。”
沈昭却只是轻轻一笑，回头看她：“姐姐的痛，我代受。”
说罢，她竟抬手在自己掌心一划，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绽开一朵妖异的血花。
“你做什么？！”云栖瞳孔骤缩。
沈昭笑意不减，声音却只有她们二人能听见：“冰蚕蛊反噬的痛苦，我替你分担一半。”
刹那间，云栖体内的寒气竟真的减轻了几分，而沈昭的脸色却肉眼可见地苍白下去。
场外，燕离眯起眼，九连环在指间轻轻转动：“有意思。”
谢沉舟的机关臂微微震颤，低声喃喃：“血脉共鸣……果然如此。”
云栖怔怔地看着沈昭，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她不明白沈昭为何要这样做，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因她的举动而心头微颤。
沈昭却已转身，面向众人，笑意盈盈：“还有谁想领教？”
无人应答。
云栖看着她的背影，恍惚间，仿佛看到一顶无形的荆棘冠冕，正缓缓落在沈昭的头上。
——她替她挡下嘲讽，也替她承受痛苦。
可这世上，哪有平白无故的庇护？
云栖握紧剑柄，心中暗自发誓：
“沈昭，你到底想要什么？”
“姐姐为何这样看着阿昭？时辰不早了，姐姐可不能反悔陪阿昭去逛市集。”沈昭拉住云栖的衣袖轻声说道。
云栖不语，慢步走向山门，第一次没有甩开沈昭的手，沈昭轻笑一声跟上，握紧了温暖。眩目的金色日光洒在两人身上，白衣少女眯着一双瑞凤眼似乎一直叽叽喳喳在说些什么，赤衣少女很少附和却也慢慢带上一抹微笑。两人的影子慢慢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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