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的指尖仍残留着冰蚕蛊的寒意，可掌心却莫名温热——沈昭的手不知何时已悄悄牵了上来，十指相扣，像是怕她挣脱一般，握得极紧。
“姐姐，糖人！”沈昭忽然停下脚步，指着街边小摊，眼中漾着细碎的光，“要兔子还是凤凰？”
云栖下意识想抽回手，可沈昭却攥得更紧，甚至轻轻晃了晃她的手臂，像撒娇一般：“姐姐选一个嘛。”
“……凤凰。”云栖低声答道。
沈昭笑意更深，从袖中摸出几枚铜钱递给摊主：“要两只凤凰。”
摊主乐呵呵地接过，手中糖勺翻飞，不多时，两只晶莹剔透的糖凤凰便递了过来。沈昭将其中一只塞进云栖手中，自己则捏着另一只，轻轻碰了碰云栖那只的翅膀。
“这样，就是成双成对啦。”她眨了眨眼，语气轻快。
云栖垂眸看着糖凤凰，糖浆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映得她眼底也微微发亮。她犹豫片刻，终究没有扔掉，而是轻轻咬了一口。
甜得发腻。
可沈昭却像是得了天大的奖赏一般，笑得眉眼弯弯，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她拉着云栖穿梭在人群中，时而停在小摊前挑拣珠花，时而在茶肆前驻足听一段说书，仿佛真的只是两个寻常少女结伴出游。
云栖默默跟着，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落在沈昭身上。
——她到底想做什么？
若说是为了《赤凰决》，她大可在练武场趁她虚弱时下手；若说是为了玄月教的秘密，她又何必这般费心周折？
“姐姐。”沈昭忽然回头，伸手拂去云栖肩头落花，“你又在想什么？”
云栖抿唇不语。
沈昭也不追问，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指尖顺着云栖的衣袖滑下，重新握住她的手：“前面有家绸缎庄，姐姐陪我去看看，好不好？”
云栖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绸缎庄内，沈昭挑了一匹月白色的软烟罗，又选了一匹赤色的云纹锦，将两匹布料并排放置，指尖轻轻抚过交界处。
“姐姐看，像不像我们？”
云栖一怔。
月白与赤红，泾渭分明，却又意外地和谐。
沈昭侧眸看她，笑意温柔：“姐姐若是愿意，以后每年今日，我们都来买一匹布，可好？”
云栖心头微颤，却冷声道：“没有以后。”
沈昭也不恼，只是将两匹布都包了起来，塞进云栖怀中：“那姐姐先替我收着。”
云栖下意识接住，布料柔软，还带着沈昭指尖的温度。
夕阳西沉，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渐渐融为一体。
远处，谢沉舟站在巷口阴影处，机关臂上的碧玉镯微微发亮。
“看来，不需要我们插手了。”燕离把玩着九连环，轻笑一声。
谢沉舟沉默片刻，转身离去：“未必。”
——甜美的表象之下，暗流涌动。
云栖知道，沈昭的温柔像糖凤凰，甜得让人沉溺，却也易碎。
“不能相信。。。云栖你不能相信任何人”
喜欢奉紫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奉紫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