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朝柔得和娇俏的初婚的人儿一样,鱼时眠有时候被他逼红了脸。他随和温柔,对宅子里所有的人都挂着一张笑脸,宅里的人私底下都说徐朝也被鬼缠上了,性子都变了。
徐朝与鱼时眠亲近着,又气性变好了,下头的人也对他好声好气的。
东厢房廊下侍女扣门:“郎君,娘子有请。”
徐朝跟着领路的脚步悠悠到了溪雨榭,远远的就闻到了清冽的木香。
香炉高高挂起,侍女缠着袖子把着香箸拨动翻起活火,炉里又热烘起来,盖上云母片,她跟着鱼时眠眼神所落之处,捻起香丸掷入炉中。不久,熏香层层香雾从金兽兽首溢出。
廊底有仆人用着桃木柄的苕帚躬身扫尘。徐朝路过,他就收了苕帚,颔首静静站着。
徐朝正要抬步登上榭里,被人出声拦下来。
“徐郎且慢,这边净手方能登榭。”守在溪雨榭下的侍女说话。
徐朝被她带去一边的水盆里洗手,徐朝的手从水盆里拿起正沥着水呢,星星点点的水就从头顶落下,洒得一身都是。
见她在他身后用细桃枝蘸上桃汤,在他周身溅洒。徐朝拧着眉头开口问:“这是何故?”
“徐郎可是忘了?今日七月十一解魇,按往常都是要浴桃汤驱除鬼魅。”
“噢……我倒是忘记今日解魇了。”
解魇,驱魔避祟,求福禳灾。
“徐郎这边请,家主早早等着您了。”鱼时眠往这边看过来了,侍女见眼色给徐朝引路。
徐朝走进溪雨榭,鱼时眠身边的侍女忙搬来坐墩在他身旁。她也听闻两人恩爱的风头,心里计算着,嘴上多了些甜蜜的话:“郎君来了,家主终于是有人陪着了。郎君不知,家主这是专为您做的香粉。”
鱼时眠停下手上研磨香料的木杵,邀他入席:“讨个吉利的小玩意儿,郎君不妨也试试,解解闷。”
“好啊,娘子费心了。”徐朝坐下,看着案上装着香料的好些碟子,一眼扫过去,有沉香、降真香、苏合香、白芨、紫苏、玉兰、荷花,他又问,“娘子是想做白梓丸?”
鱼时眠捻着香匙挑取刚磨好的香粉,放入锦囊里。
“嗯,待会做白梓丸,先得空做了个香囊,你拿着。”
侍女葵儿端着鱼时眠刚做好的香囊走到徐朝身侧,他轻轻捧过。
“戴在身上添香又辟邪,七月十一讨个吉象。”
“娘子好手艺。”
葵儿把头埋到颈下,抓着木盘的手扣得更紧了。宅里的香囊都是她与几位姐妹绣的,听着徐朝捧脚的话,她觉得不自在。
鱼时眠也没说话,轻咳了一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汤。
徐朝当下便把香囊挂在了革带上,他脸上可见的喜欢,他晃动腰身,香囊跟着摇荡跳起。他绕着长案走到鱼时眠这儿,跪坐在她身边。
“我来吧,磨久了,手待会儿就酸了。”他指节轻轻敲敲她的手背,让她松开手,他接过她握着的杵臼。
鱼时眠往后微微仰着,摸上自己发麻的手腕,边轻轻的按揉着,边歪头一眨不眨地看他。徐朝转动手腕发力,低头垂眸认真地研磨香料,没有注意到她的偷看。
一味接着一味的香料,徐朝一直磨着,就没有停歇过。鱼时眠握着茶盏斜倚在凭几上,支着下巴看他。他有时候捣到硬茬了,眉头就拧在一起,可有意思了,鱼时眠总在他身后无声地偷笑。
徐朝皱着鼻头屏息,粉末直往他鼻子里钻,他什么味道都闻不出来了,只觉得难受。
想着快磨完,忍忍就好了,突然一张帕子盖在了他鼻子上,徐朝僵着的后背挺直,眼神愣愣地抬起。鱼时眠扯下随身的帕子,手指从他耳朵上蹭过,把帕子系在他下半张脸上,想着这般他可能会好受些。
确实有用?徐朝干得更加卖力了。
徐朝明明闻不到味道了,可为什么感觉她的帕子香香的,比那些个劳什子香更安神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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