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丫头还好好的上课,只是萧景宸整日心不在焉的,不知是怎么了。”郭鼎捋着胡须,在心里不禁腹诽道。
萧景宸此时冷不丁打了个喷嚏,窗外一株谢得差不多的白色绣球花还飘了几瓣,正好落在他的书页上。他蹙着眉头,轻轻吹开了那花,一手支着额头,另一只手捻着毛笔,不知是在写写画画些什么。
郭鼎故作不经意绕到他背后,发现他在画一幅肖像。画的是谁倒是没看清,总之不像个姑娘。“还好还好。”郭鼎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他重重咳嗽两声然后提他起来背书,萧景宸虽然面无表情,仍旧对答如流,木头似的,像是丢了魂一般。
庄颜心瞥了萧景宸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只有读不懂空气氛围的沈蓉音,还在对着三皇子殿下犯花痴。
“这一个个今天都是怎么了?”气得郭鼎下课连戒尺都忘了拿,直接拂袖而去。
萧景宸盯着沈徽鸣的空位陷入了沉思。
长风盯着公子这一天心神不宁的状态,还有那画中可疑的人,也陷入了沉思。
“长风,我们去沈府瞧瞧。”
“是,公子。”
…………
“诸位可瞧好了!”沈徽鸣大手一挥,示意石子儿上前。
结果石子儿大剌剌地将裤带一解,就地撒了泡尿。
妇人们赶紧转过身去。
“大家请看,这童子尿液泼在土上若是起泡,则说明土壤酸性过强。可现如今这土竟未起泡,说明什么?”
“说明这里并非酸土?”
“错!大错特错!”沈徽鸣斩钉截铁道。
“你们《白下村志》中有载,‘白下多红土,乃以酸果种之’。证明你们村祖辈明明就是种植酸果的,如今又为何搬迁?分明是这酸土出了问题!”
那白胡子长老终于有些动容,听到此处竟未有打断,而是示意他继续说。
“这酸土是近几年来才出的问题吧?不知诸位请来祭祀的巫祝是从何日开始的?”
“这么说来……好像确实是三年前!三年前这红壤出了问题,我们世代种植的蓝莓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不灵了的!”一个村民大声说道。
“那这巫祝是何人请来的?是不是每次祭祀之后这土壤就会有所改善?便又是能进行种植了?”沈徽鸣继续深问。
此刻,白胡子长老像是猛地反应过来什么一样,转头看向先前那个贼眉鼠眼给他出谋划策的佃户。
“赵子通,原来是你!”
赵子通眼见事情将要败露,目露凶光,连演都不想演了,一改往日怯懦畏缩之态,竟是要朝沈徽鸣的方向扑过来。
“其实我一早就知道这巫师有猫腻。她身量矮小,骨架纤细,分明是女子,只是贴了男人胡子,踩在高跷上,方显得高大。”沈徽鸣接着说。
“不过这‘土虽有性,顺之则丰’。是有人刻意用草木灰改良酸土,却欠缺火候,致使白下村原来的蓝莓结不出果子来。”
“你如何得知是草木灰的?”赵子通被人按住,早已目眦欲裂。
“那日巫师曾提到一物,名叫‘白虎骨灰’,你可知这白虎骨灰与人的骨灰和草木灰的成分别无二致,就是石灰而已,你们却把它故弄玄虚,摇身一变成了稀罕物什,致使村民不得不每年给你们上供。我在那巫师身上闻到了浓重的香火味儿,并且那两个扛着供桌的小儿应该走不了多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碰面的地点就在以十里亭为中心,五里之内的破庙,此时若前去,定能连人带赃捉个正着,你看我说的对吗?”
沈徽鸣此一番流利的操作别说村民了,就连石子儿都看傻了,心说公子刚刚只顾着让我脱裤子撒尿,没说还有后面这些啊。
赵子通是彻底泄了气,不再挣扎了。
白胡子长老的神色由悲愤转为痛心,他扶着赵子通的肩头,缓缓吐出四个字:“何至于斯啊!”
“族长,是我的错,是我引狼入室……”
“其实,白下村的红土其实一直都没毛病,是我的私心作祟,我一直想找到古书上的一种土壤改良的方式,那就是用草木灰,这样就可以将土壤的酸性降低,我们就可以不再种这些酸果子……它们产量低,又要耗费大量人力采摘,若是从前青壮年劳动力充足的白下自然无事,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大部分年轻人都前往王都或者周围的其他城肆打工了,咱们应该改种一些常见的粗粮之类的作物……”
族长听了半晌,最终还是打断了他:“你可知我们族人为何要世代种植这酸果?”
赵子通抬起头,眼中
喜欢太平策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太平策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