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田契,我拿着我们这个月赚的钱还有之前家里带来的那几张荒废的商铺,全都换成了田庄。现在,就在咱们清河城郊,我们已经有了七亩地了呢。”
“什么?这么多?我不是在做梦吧?七亩地,可是好大一片呢!”石子儿听得两眼放光。
沈徽鸣手里拿着剥了壳的鸡蛋,在他肉嘟嘟的脸上滚来滚去。
“这算什么?咱们以后要雇人种地,然后接着读书,我要准备科考,你嘛,你可以跟我一起读书,也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我尊重你的所有决定。”
石子儿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眼泪此刻又重新汩汩地出来,在他的眼眶里打转。
“我想做的事情……公子,我哪里有什么想做的事情。我从一出生就在沈家,一直服侍着公子,承蒙公子不弃,我这才有机会做了书童,能陪公子走到这,已是我好几世修来的福气了,还望公子……公子,别不要我。”
沈徽鸣终于满脑子黑线,这傻小子真是死脑筋,说不通。
“别哭了,谁说我不要你了?明天带你去田庄看看。”
“嗯!”
…………
城外有一十里亭,十里亭外有一处荒废的宅子,那宅子后面就是沈徽鸣盘下的地。两人为了省钱,坐的正好要出城的佃户的驴车,颠了一路,沈徽鸣一下车就吐了一地。
吐了半晌舒坦了,扶着老树还不忘感叹一句:“没事的没事的,就当给大树施肥了。”
结果他一抬眼,石子儿早就跑没影儿了。
“公子快来看,这土……这土不对劲!”
沈徽鸣吓得赶紧一骨碌跑到石子儿的旁边。
只见小小一个团子蹲在地上,正在仔细端详手里这抔土。
“你倒是说说怎么回事。”
“你看这土的颜色,远看倒像是黑土,拿起来细细看却发现是红黄不接,像这样的地,在我们老家都是种不了水稻的废土……”石子儿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泄了气的皮球。
沈徽鸣也蹲了下来,将那红土握在掌中细细摩挲。
“这土色暗红,黏手难散,怕是酸重缺肥。”
忽然,一个挑着扁担路过的老农开了口。
沈徽鸣在思考,红土,酸重缺肥,那不就是——酸性土壤!
他猛地起身,正欲细问,那白发老农却早已转身离去,留下的脚印一深一浅。
他的声音渐行渐远:“黄泥配茶,黑土栽稻,白沙种瓜——这红土嘛,只能养酸果子咯!”
沈徽鸣一拍脑门:“这,哎呀,我怎么没想到!”
“公子,你想到办法了?”
“嗯!咱们先回家,我要查阅一些古书,方有应对之法。”
“南国红土酸如梅,北地白霜土泛咸。”
“南国土湿时如膏,干时如刀。”
“北地土握不成团,散似流沙。”
石子儿早就撑在桌案边,头点得如小鸡啄米一般摇摇欲坠。
桌上只一点青灯如豆,沈徽鸣左手边是还未翻看过的一摞典籍,右边是查阅过的古书,中间是摊开的笔墨纸砚,他在做笔记。
“这古人做笔记也太累了,原先在现代不觉得平板有多方便,到了古代算是知道了。不过,这也是我第一次看见古书,摸到数千年前的文字方才知晓博物馆里的那些古籍在千年前原来是这样的。”沈徽鸣边做笔记边在心里吐槽。
他有一本日记,名叫《知更录》,里面记录着他穿越过来的时间,他每天都至少会写一句话,没写或者漏写的时候,次日会补上。这可能是他唯一一点乐趣了。
这也是他可以随意使用现代人的口吻胡乱发泄吐槽的地方,这是他在这个不知道是不是平行的世界最大的秘密了。
…………
“《齐民要术》中有载:‘凡种茶,宜山中带坡之阴地,土赤而砾者佳。’”
“《王祯农书》所言:‘下田水冷,需焚草煅土以暖地。’”
“《天工开物》中有云:‘凡秧田,沃土连施粪壤,反致秧朽,需掺沙砾疏其性。’”
第二天一早,鸡叫了三声的时候,沈徽鸣还趴在桌子上睡觉,石子儿拿起他昨晚奋战一夜的成果正在细细读来。
“公子,这可真是太妙了啊!如此一来,咱们就有了土壤改良的方法。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试试。”
“等等,先别急,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石子儿你看,那天除了咱们俩在那,还有一个路过的老农,我们就再也没看到过其他人,莫非是都搬走了?”
“对啊公子,细细想来,那些宅院还有田庄,明明是有人生活过的痕迹的,奇怪,这人都到哪里去了呀?”
“不行,咱们得多调研几次,才能得出结论。”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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