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沈序拢着衣襟，鼻尖和眼尾被冷风吹得通红，手指也被冻僵了，缩在袖口里，看见燕痕的时候还是伸出来先拉住了他。燕痕的头发上都是雪，眼睫上也挂着雪珠，听见沈序这么问他，以为是生气了，嗫嚅着回答：“前两天帮忙做活，本来是做完了的，今天说短了人手，叫我再去帮帮忙……我不知道你会来……”
沈序眉心一蹙，拢着他的手心，不出意外的摸到几道裂口，沉默了两秒才说：“别站这里了，这雪太大了。”
燕痕就跟着沈序进了屋子，拿钥匙的时候手指因为太冷，开门锁都不方便。沈序瞧着他，只觉得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噎得他难受。
“……我知道你来的话，我不会走的。”燕痕一瞧沈序的神情，看不出什么喜色。沈序轻轻一揉他的头发，很快地眨了两下眼，说：“我没怪你，我是来接你的，小松等你呢。”
燕痕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轻轻牵了下衣摆，掩着手点了点头，随后就想去简单收一下自己的衣物，却被沈序摁住了。
“怎么了？”燕痕不解。
沈序一笑，说：“你告诉我要什么，我给你拿上。”顿了顿，继续道：“我没有乱摸什么脏东西，手是干净的。”
“我自己可以。”
沈序抿了下唇，小声问：“你手上的那些裂口，有的已经在流血了，很疼吧？”不等燕痕回答，他又接着说：“先收拾了吧，回家后我给你抹点药。”
燕痕别过脸：“还好，不是很疼。”
沈序只是“嗯”了一声，实际上是一点也不听他的话，还是帮着他收了东西，然后催着他跟自己一起走了。
沈松鸣在家里哄了半天的沈宴雀，因为对方不听话，差点把自己气哭，看沈序回来了，就委委屈屈的抱住他：“小叔叔……”
沈宴雀坐在厚褥子上，手上捏着一只布老虎的耳朵，直愣愣的看着沈序，看他先抱了沈松鸣，立马一扁嘴，眼圈很快就红了：“爸爸……”随后把布老虎一丢，伸着手就要抱。
沈序不可能推开沈松鸣的，燕痕犹豫了下，抱起了他，小孩的反应和他猜想的是一样的，当即眼泪就掉了下来，别过脸去看沈序。
“欸……我在。”沈序无奈，只好朝燕痕张开手，“你把他给我吧，等会儿哭得停不下来了。”
沈宴雀被沈序抱住后抽噎两下就停了，揉揉湿湿的眼睛，然后搂住沈序的脖子，把脸埋起来了。燕痕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边，只静静地看着沈序，像犯了错的小孩。
“好了，都不哭了。”沈序空出一只手摸摸沈松鸣的头，“小松帮帮我，先带着小雀儿去边上玩，我还有事要做，很快就来了。”
“不要，小雀儿不听话。”沈松鸣的眼眶也红红的。沈序弯下腰把沈宴雀放到地上，轻轻捏了下小孩的脸：“不许欺负哥哥，你看，哥哥都生气了。”
沈宴雀眨了两下眼，轻轻拉住沈松鸣的手指，笨拙的说：“我乖，哥哥，不气。”看沈松鸣还是不理自己，摇摇晃晃的走两步，趴住他，仰着脸看：“哥哥……”
又要哭了。
沈松鸣学着沈劲柏那副严肃样，板着脸：“哼，下不为例。”
沈序：“……”
怎么办？有点想笑。
为了不打击小孩子，沈序赶紧找了药膏，拉着燕痕出了门，先是叫佣人送一盆温水来，然后才把人带到他早就收拾好的房间里。
“还是去年那间。”沈序拉着他坐下，“我收拾的，等了你好多天，你总是不来。”
燕痕局促的缩了缩手指，本来结了一层血糊的口子一弯又冒了血，细细密密的刺痛感泛了上来，脑子却还在想要说点什么才好，犹豫半天说：“……师傅留了一支银钗子，说留给……我娶妻用的，我想你不是女孩儿，用不上钗子，想去融了做成别的，可是我手上没钱，就想多找点事做。”顿了顿，偷偷抬眼看他：“不是不想来见你的。”
看沈序低着眉眼只看他的手指，却不说话，又轻声说：“是师傅最好的首饰了，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攒钱换别的。”
“又瞎说呢？喜欢。”沈序眼圈微微泛着红，他拿手揉了揉，然后一笑，“这么快就想着，送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了？”
“嗯。”
“不后悔？”
燕痕摇了摇头。
沈序摸摸他的眉心，问：“累不累？”
燕痕也才刚刚二十岁，他在这个年纪，拿着家里给的钱，不愁吃穿，也不知道什么叫苦，甚至离家五年就是他遇到最大的坎。
“还好，不累的。”燕痕突然觉得说的这几个字不那么肯定了，沈序不问还好，一问就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在很多年以前，不记得是几岁的事情了，师傅忙完了往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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