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紧紧跟在身着鹅黄襦裙的少女身后小声劝说,少女一个急停,连翘不慎撞上她的肩头。
少女身形晃了晃。
“连翘该死,还望姑娘恕罪!”
宋砚荷偏头俯视跪在地上缩成一团的连翘,上好的红玛瑙水滴耳坠贴在她另一侧白玉长颈,宛若一颗饱满娇艳的石榴粒,愈发衬得那领如蝤蛴。
她眸色轻蔑轻哼一声,再次快步走向西南不起眼的小院。
连翘咬咬牙没再说什么,提起裙边小跑跟了上去。
听见声响余光稍撇,窗外飘过一抹氤氲紫色,其间夹杂着迎春的嫩黄,连带着珠玉叮当响,宋砚梨不用抬头就知道谁来了。
宋砚梨三两步走到屋内,姿态高昂气息平稳,就像一只巡视自己领地的高贵波斯猫,她身后紧跟的连翘却微喘着气。
可即便再高贵傲气、不屑厌弃,当看见眼前那人模样时,宋砚梨仿佛被点燃了引火线,跟炮仗一样噼里啪啦炸开。
只见少女斜倚在书案前,脑袋枕着右胳膊,左手扶着本武德年记认真浏览。因为伤势未愈的缘故,她脸色苍白,唇色也只有星点粉意,此刻单披素衣眉头微皱,配上那张柔弱无害的脸,宛若青松针叶上落下的稀薄白雪,妥妥一位病弱西施。
张扬明艳的宋砚荷仅离她几步之遥,袅袅檀香于中间隔开,仿佛将两人划分为了不同的世界。
“三姑娘...诶!”
香附上前问候,话还没说完便被宋砚荷一把推开,一屁股坐在连翘脚上。
强忍着痛意不发出尖叫并一把提溜起处于懵逼状态香附的连翘:“....”
她太天真了。
天真的以为偷偷给宋砚荷撂的石锁加重只会单纯消耗她的体力从而借机削弱精神状态。
却忘了加重=耗力=激发宋砚荷征服欲=力气更上一层楼=白日更精神了。
此时的宋砚荷已经夺过宋砚梨手中的年记,双眸轻扫,随即毫无顾忌往后甩飞,语气满是嘲弄:“宋砚梨,你那蠢瓜脑袋看得懂吗?怎么?摆出这幅样子是想像我这样的贵女玲珑剔透,还是想引得阿耶前来对你刮目相看?”
年记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香附伸出双手左右摇摆想要接住,结果连翘单臂一挥,牢牢抓住正在坠落的书册,扔进香附的怀里。
香附:“....”
一时竟说不出什么话。
给连翘道谢吧,这是她主子抡飞的;不道谢吧,总觉得对不起她藏在袖中隐隐发抖的右手。
毕竟这本年记可以当板砖使。
两难抉择下,她选择抱着年记和连翘站在角落,聆听宋砚荷对宋砚梨进行语言类攻击。
诶,她可不是不忠心。
第一,她不可能跟三姑娘对骂,以自家姑娘和三姑娘在宋府的地位来看,如果她跟三姑娘对骂,她会跟三姑娘一九开。
三姑娘一闹,她含笑九泉。
第二,这三姑娘每次来十次有九次都是喷头盖脸对自家姑娘臭骂一顿撒气,只有一成的概率被自家姑娘窝囊劲气急才可能也许大概会动手。
将宋砚梨按在角落掐几把。
她这个时候就会护在自家姑娘身前,等三姑娘气消。
她更不可能跟三姑娘对打,且不论这吃人的封建奴隶社会,单是同三姑娘对上,两人就是三七开。
三姑娘三拳,她头七。
“难道你是想通过伪装将你才气传出去,还妄想着和那赵秦朗在一起?!”
宋砚荷还在骂骂咧咧,翻过来倒过去都是那几句话。
宋砚梨撑着头,神情恹恹,已经无聊到开始掏耳朵了。
对方漠不在意的模样狠狠刺激到宋砚荷,她瞬间化身桌面清理大师横扫一切,包括半个身子伏在书案上的宋砚梨。
“我说。”
宋砚梨机敏闪到身后屏风旁,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该治脑子的是你。”
宋砚荷微张着嘴,不可置信看着一脸不耐烦的宋砚梨。
她...这窝囊废竟然骂她?!
“我失忆的事情应该已经传遍了整个长安,你现在还一口一个赵秦朗一口一个赵秦朗,赵秦朗是什么鬼东西?”
“还有,从前我任你磋磨辱骂,不代表我现在随你打骂,你若是敢来惹我...”
宋砚梨穿过檀香,踱步至宋砚荷身前,伸出食指一下一下用力戳在她的肩头:“看我干不干你就完了。”
宋砚梨想明白了,她现在就是一找不到回家路的可怜小女孩,这朝代制度还没有摸清,如果脑子一热贸然离开宋府保不齐在外头混得吃不饱穿不暖。
她向来是个谨慎的人,凡遇事都要列出 Plan abc,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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