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乘闭眼捂着额头痛苦,硬是疼出了一丝眼泪,好一会睁开一条缝,在水面瞧见了自己扭曲的苦脸,心下怄气,手上这般抬起要有动作,带着水珠飞溅,甩进了眼里。
“哈啊啊啊啊啊…”裴景乘感觉自己时运不济。
遂选择窝囊的小声叫唤,害怕再召霉运。
友知一回屋里,床上不见少爷,心叫一声不好,紧张转身,就看见一团鲜红憋屈的团抱着蹲在矮桌后,时不时一声古怪的嘟囔。
“怎么了少爷!”友知放下食盒,大步流星的跑过去,一眼看见倒地的瓷瓶,蹲下身查看少爷是否伤了哪里。
就见他家少爷咬着嘴唇,上下眼皮揪在一起,严丝合缝。
忽的,裴景乘仰天大叫。
“我讨厌这里!!!!!!\—
—\他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傅祈禄手里把玩着那个没时机送出去的平安锁,眼神说不出的自信,用非常笃定的语气回答孟钰那句“你确定他那个样子能留得住?”。
虽然眼在秋天,正午的阳光倒是不逊色夏的炽热,花园亭心,婢女柔站身边,纤纤玉手轻晃蒲扇,送风纳凉。
一紫一黄两个人分坐在两边,石桌上是前不久两人没下完的黑白棋盘重现的残局。
面对面,孟钰送出一个不自量力的嘲讽,无所谓道:“行行行,不和你争这个,我只等着看戏好了。你以后可有的烦心喽。”
他落下一子,在等待对面的时间里向后倒去,勾过身旁小厮手上端的一盘蜜饯,挑挑拣拣出一颗青梅放进嘴里,极致的酸在嘴里迸发,他一脸享受,愉悦的又挑出几块吃下。
傅祈禄忙着收好平安锁,没有抬头:“烦心不烦心的,像我这种责任心强的,哪天没有的事。”
孟钰难得在听他自卖自夸时不去反呛,认同的点点头。他赞同道:“你说的也对。”
有一种人,天生少年老成,非受他人影响,也不被任何世事引导,在自己的年纪里散发着超乎想象的成熟稳重。
傅祈禄就是其中之一。
忠义侯少年丧妻,沉寂了许多年才遇到了现在侯夫人,那时侯夫人家道中落,在被买进侯府为奴时与侯爷两情相悦。
成亲时,侯夫人年纪已大,调理身体费了许久,过了几年,才老来得子有了傅祈禄。
即是老来得子,也是侯府独子。
或许是上天怜惜这对人生各有苦楚的夫妻,傅祈禄一直都是乖巧懂事,又极其聪慧,从没让父母操心的好孩子。
读书认真用功,下雨下雪不缺席,先生绝不脱口的称赞;习武刻苦不怨劳,早起晚退汗水洗身,教习师父也自愧不如;行礼问安日日不落,处处周到完美,长大后更是不逊幼时,能力出众,上能入军武将,文能笔断朝堂,若不是他心向父亲建功立业,年纪也小了些,皇帝原中意的丞相人选只他一人。
这样的人,往往身边人活的最惬意,只一定不给自己好过。
最开始孟钰看来,傅祈禄就是一只替人卖命还傻笑的驴子,曾不止一次说过傅祈禄自找罪受,何不潇洒人生肆意一些。
但对于的确乐在其中的傅祈禄来说,并不觉得这是受罪,反而如鱼在水一样的自如。
后来相处多了孟钰也就看出来了,原以为傅祈禄与自己相处并不似传闻,还以为他是受身份牵制演的稳重谦和。
也借机会知道了,对人不能刻板印象,就像一直高冷的人也是会笑的一样道理,他虽然心境老成,但说话举止还是原属于年纪的肆意,所以就再没对此发表过建议。
看傅祈禄的确真心要做个好师父,孟钰决定帮他一回,眼巴巴出主意道:“这个岁数的孩子,经不住诱惑的,你拿些他最喜欢的东西,玩的吃的或者什么其他,引着他,慢慢等他习惯了,就愿意和你亲了。”
傅祈禄手上动作一停,稍有些惊愕睁眼看洋洋自得的孟钰。
他的确就是这么打算的。
有孟钰这个存在,真是上天为他演示的缘分。怎么就总是那么心照不宣的默契到一块了呢?
孟钰见他静着,起了挑逗的坏心思,闹着要抢傅祈禄手里的平安锁来看。
傅祈禄立刻回过神来,高举着手臂不让他得逞,顺便使坏用另一只手推在他的眉心。孟钰当即没站稳身体,跌坐回原位置,扶着眉心,扬言是要和傅祈禄断绝往来。
傅祈禄扬威似的晃了晃盒子,挑眉一笑:“你先挑事还有理啦?那我可得报官抓你个三天三夜才老实。”
孟钰气的握紧拳头,抬头看见傅祈禄身后的卿阿回来,抱手哼声不再理会。
卿阿已经按交代领着友知认识了侯府各处,顺便带来了裴景乘吃剩的菜肴。
打开看,鱼用了几筷子在鱼肚,绿色菜挑挑拣拣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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