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鸭锅”是侯府厨子的拿手菜品之一,去腥后用腌制的幼鸭肉裹着糖衣,佐以锅巴炖浓收汁,而后撒上一味对应时节可入菜的花碎,就大功告成。
这道菜卖相极好,但因为口味过甜,在嗜辣嗜酸的侯府里并不讨谁喜欢,自厨子入府后头次展示过,此后就再没机会端菜上桌。
他也是无意从听裴夫人口中听说裴景乘爱吃她家乡风味,又知道裴夫人家乡喜做甜菜,所以嘱咐着做了一道。
倒是挺合他胃口,吃了个干净。
傅祈禄暗自记在了心底,又让卿阿晚饭时换其他菜送去,捎带多送一碟子鲜鸭锅去,找个由头等在旁边看着他都爱吃哪种菜多些,再回来等问话。
卿阿领命告退,转向南彦王时,孟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拿出了那把画着山景的扇子,老样子露一双风情眼睛在外,卿阿并不抬头,却在离开时,有意无意瞥回一眼,只是那时孟钰已经不在看他,继续和傅祈禄有说有笑。
他虽然觉得奇怪,倒也不放在心上。
毕竟这种恍然的感觉,不只在他一个人身上存在过,他早也对此习以为常,只还改不了下意识的习惯,所以探看一眼。
余光里那黑色身影转入假山后消失不见,孟钰便又将视线投了过去,尽管已经见不到了人。
傅祈禄在他分神之际已经落下手中白棋,说道:“到你了,下完这盘棋,陪我出去一趟。”
“行啊,”孟钰一口答应,然后才问:“去哪?”
傅祈禄拍了拍手,道:“出城找个好地方。”
他要去找那个好风好水好寓意的地儿,等着好天气,等着收个好徒儿。
“我看好你,但也不得不说一句,”作为朋友,孟钰不想在旁说那些未卜先知的风凉话,但也是作为朋友,他不得不提个醒:“这个裴小少爷,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曾经一连气跑了五位有威望的先生,甚至让这些先生提既发怒,闻则叹气,可不是你轻易就能……驯服的?”
他提醒的也是几乎等同于众所周知的事情,傅祈禄早有耳闻,所以不足为惧:“我又不是他们,焉知问题出在谁身?总之,我相信自己不会看走眼。”
孟钰做出一副算了的样子,道:“好好好,我也相信吧。那就跟你走一趟吧。”
傅祈禄笑了笑起身就走,孟钰跟在他身后摇扇,出了亭子,热浪一股一股,他眯眼抬头看天,吐槽起今年秋天的太阳怎么这么毒辣。
裴景乘是没有午睡习惯的,但今天,可能是换了地方,也可能是身心俱疲,他吃了午膳就匆匆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傍晚了。
屋里只有他一个人,安静无声,他揉了揉眼睛,唤道:“友知……”
友知就在外面,认完了路回来后就去同院子里原属的侍女下人攀谈打听,听到弱弱的一句,立刻出声回应:“少爷醒了?可是要做什么了?”
裴景乘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没看见你在哪里,所以叫一叫你。”
友知笑着倒了杯水递过去:“我方才是去跟着小侯爷身边的侍卫去认了侯府路,您明一早就要去小侯爷房里预备听课。”
“这么快?不是还没行拜师礼吗?”裴景乘惊诧出声,一时呛了水,咳嗽连连。
“这个…我向他打听了一点,他说小侯爷对少爷,并无不满。”他拍了拍裴景乘的后背,说道:“拜师礼本就是虚的,或许小侯爷并不在意这个吧,所以想越过这一步早早和少爷您培养培养……感情?”
他随口分析,却不想引少爷咳的更加猛了。
裴景乘忙道:“什么?!并无不满?他是圣人啊没有一点脾气。”
他这么一通预谋,闹啊演的,就是要让他对自己从头到尾不顺眼最好。结果一上午下来,都做了无用功。
顿时觉得自己像跳梁小丑的他,一肚子憋气。
友知看着自家少爷气鼓鼓的脸,不明所以,试探问道:“少爷是……不喜欢吗?”
不太会吧,不喜欢被满意,难道是喜欢被厌恶?他记得少爷是最喜欢被别人喜欢着的。
因此他很快便排除自己的这一句猜测。
裴景乘欲言又止,张嘴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自己的打算,想了很久,还是选择跳过不谈。
他四下看了看,没什么能打档的东西,静默间,自己的肚子很合时宜的响了一声,他就指着肚子,勾着腰背,可怜兮兮道:“友知,我有点饿了。”
很生硬的转移话题,是他惯用了。
友知当然已经习惯,不会再去追问。“那少爷你在这等等,我去厨房看看。”友知说完,见裴景乘点头准允,便要抬脚走着。
一转身,却是差点三魂丢了七魄。
不知道什么时候,卿阿就立在了门口,无声无息,依旧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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