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件中,昏迷者三人,经脉受损者十一人,受轻伤或惊吓者更是泛泛。
小辈们需要休息,长老们也需彻查魔物源头,学堂因此放了假。
休沐第三日,谢泱在亭中温书,撞见从医馆回来的谢颐冉。
被塞了一串糖葫芦后,谢颐冉翘起二郎腿,自顾自地说:“没想到我聪明一世,还有看错人的时候。”
边唉声叹气,一副老气横秋模样。
她仅年幼谢泱半个月,论阅历,全然称不上广博,又哪里够得上聪明一世?
谢泱微勾起唇,问:“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小子丫头,竟误了谢大小姐的慧眼啊?”
谢颐冉啧啧两声,杏眼微眯,在谢泱脸上逡巡两圈,才说:“我是看那裴九走了眼,还不如谢拂丫头眼清目明。”
“当日夸他外貌与谢兄比肩,如今看来,远不及也。”
谢颐冉自去岁从裴氏赴宴归来,就一直稳坐裴应物簇拥者的头把交椅,前几日被魔物一吓,歇了为其摇旗呐喊的心思,反而嘀咕起来:“我当初定然被猪油蒙了心,谢兄这样的大美人近在眼前,我何必去看别家的儿郎?”
她尚且如此,更遑论那些本就心存芥蒂之人。
谢泱这几天虽待在屋中,却也听了不少风言风语。
有人说裴应物是天生魔种,若不趁其年幼除掉,等到修为大成,不定又惹出多少祸事?
这些人言之凿凿,附和者甚多。
就算是最温和的派系,也认同将裴应物遣回裴氏,谢家不宜久留。
卓然于世的天才与人人厌恶的魔种,本是天差地别,却在短短三日之内完全倒转。
谢泱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他上辈子身死前,对于天骄榜上那群人物,敬重居多,他们是天下对抗妖魔的利器,谢泱享了躲在大人物身后的福祉,便不会议论这些人的是非。
夭夷胡乱杀人,打破了他对天骄的第一层滤镜。
可对于裴应物,谢泱永远生不出什么恨意来:他的品行无可指摘,裴应物入道一百六十二年,其中大部分是在险境度过的。
是以,这世再见,谢泱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悄无声息地远离。裴应物最好能不为万物所扰,好好地当他一剑霜寒的剑仙。
天下苍生能得裴应物护佑,的确是一桩幸事。
谢泱合上书。
他准备再入藏经阁,看看剑骨有缺,究竟有何解法。
谢颐冉拦住他,晃晃脑袋:“等等,我这里有一件八卦,你想不想听?”
她被憋了三天,好不容易逮着个闲人,嘴上停不住,未等谢泱答应,就倒豆子般地吐了出来。
谢颐冉惊叹起手:“谢兄啊,你真是好大的魅力!”
谢泱疑惑看她。
谢颐冉嘿嘿傻笑:“三日前,裴少主不是疯魔了嘛,我站得离你们近,看得最清楚。”
“都说入魔后敌我不分,我倒是觉得,裴九他分得清得很。”
“本来你俩离得最近,要遭殃也是谢兄你先遭殃,那裴九却剑势一拐,往旁边的墙上去了!”
谢泱反驳:“兴许是巧合。”
谢颐冉挥手:“我眼睛尖得很,裴九那一剑是巧合还是故意,我当然分辨的清。他入魔时黑气直冒,唯独面对你时稍有停滞,为了抵抗,都吐血了呢!我叔父在戒律堂,他告诉我,裴少主受了内伤。”
“又没有人打他,他内伤哪里来的?”
“昨夜我彻夜难眠,总算想出了其中关窍。”谢颐冉眼睛发亮,兴奋道:”裴九唯一一次伤重,不就是快要攻击到你之前嘛!”
谢颐冉心情雀跃,谢泱却如同被人浇了一盆凉水。
他不想与裴应物再起纠葛。
谢泱前世曾听说过一个说法:南淮的蝴蝶扇动翅膀,可能会在北境掀起一场巨大的风暴。
他重生的十四年里,一直惧怕会成为这样一只蝴蝶。
这些年来,他练剑不够刻苦,修习更是不算认真。他整日虚度光阴,为的就是尽可能地减小这份影响。
他前世没有听说过南淮谢氏的长子谢泱,那么这世谢泱也不会以任何方式扬名五洲。
他本是这样打算的。
但是裴应物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那日过后,谢泱辗转难眠。
他无法欺骗自己:裴应物上辈子分明天赋无碍,缘何这世却可轻易入魔?
谢泱上下求索,却悲哀地发现,唯独他是一切变数的来源。
他想修复这份错误,重新成为咸鱼度日的谢阿泱,是以,这几日,谢泱常常出没藏经阁,为的就是寻找疗愈剑骨的方法。
可如今,谢颐冉却告诉他:裴应物可因他控制魔气。
谢泱不是蠢货,也自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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