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放着同款红色凤冠霞帔,那碗粥被喝得干干净净放在一边,也不知是不是刻意没收走。
陈伯母走之前,还特意叮嘱祝无虞:这套衣裳是在人家租赁的,大婚之后要给人家还回去,叫祝无虞千万小心着穿。
祝无虞摸着项坠。
陈家这么急着办这门婚事,难不成发现俞潜了?
可俞潜今日是第一次露面。俞潜好说歹说也是掩月楼的杀手,以陈家三人的武艺,绝无可能提前发现他。
还有陈伯母衣服上那道刀痕。
祝无虞闭了闭眼。
就算俞潜不来,也该走了。
祝无虞走到门前,推一把被关得严严实实的木门。
锁住了。
瞎子也抬头看过来,大概也听到推门的声音。
虽然这人从刚才到现在都没什么表情,但祝无虞总觉着这一瞬间,这位心情晴转多云。
是了。
谁想被迫成亲呢。
祝无虞心尖无来由地颤了一下。
狗屁,她还不想配这个瞎子呢,他还不高兴上了。
祝无虞沉着脸——反正瞎子看不见她的表情,没必要再装一下。
她抬脚踹在门板上。
门闩纹丝未动。
不知道是不是祝无虞的错觉,屋里越来越冷。
她冷笑一声,再次抬脚。
这次用了十成十的劲。
木门咔嚓一声豁开一个窟窿。
祝无虞垂眸,直勾勾盯着木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堵着的桌椅板凳。
……草率了。
身后人凉飕飕地开口,细听之下还有那么一丝咬牙切齿:“便这么不想与我一处?”
祝无虞僵了一下。
扪心自问,倒并不排斥与这人共度后半生,但那是作为恩人或是朋友,真要是成亲。
祝无虞脑子中莫名跳出另一张脸。
她连忙摇头,甩出幻想。那人与她云泥之别。
但陈予怀这话什么意思?明明他先不高兴的才对,祝无虞这是帮他出去。
好在祝无虞早习惯这人甩锅。
她伸手拨开凤冠,拿过底下的婚服。
另一只手拽开飘带,松松垮垮的上衣瞬间落下,只剩中衣。
陈予怀的眼珠当真一动未动,空洞地看向前方。
祝无虞这才放心地收回视线——虽然以前确认过很多次这人的确是瞎得不能再瞎,但她每次还是下意识试探。
她披上这套大红色“霞帔”,也不知道陈家从哪弄来这么个好东西,料子快赶得上京都皇商的品质。
要是穿走的话,这家人怕是真赔不起。
“怎会,我感念先生还来不及。”
祝无虞伸手拨弄一下桌上的凤冠,金钗步摇,上手掂一掂足有四五斤重。
京都来的“城里人”皱了皱眉,但凡不急着走,她都要去这金冠主人处见识见识是何方神圣。
她将高马尾在头顶盘上几圈,凤冠虚虚地往上一扣,腾出一只手扶着以防这顶“钱”变成负债。
另一只手在门上轻叩。
门外一层一层重物挪动的声音。
不多时,那个不规则的窟窿外流进一片夕阳,紧接着便被一个熟悉的人脸遮上。
祝无虞和一双瞪大的眼睛对上。
她稍微松下一口气。
“伯父,您也回了。衣服我已经换上,不知伯母可否消气……”
祝无虞看着面前的木门被打开,瘪着嘴看向显然不清楚状况的陈伯父。
陈伯父手忙脚乱把门彻底拉开,举着袖子也没看见祝无虞光打雷不下雨的眼泪。
只能干巴巴开口:“怎么了姑娘?可是你伯母说你?还是不愿嫁予怀?”
祝无虞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如有实质的视线。
“没有,只是不小心把门弄坏了。”
陈伯父这才松开紧绷的肩膀,摆摆手:“那有什么,这山上木头是最多的。”
然后,在祝无虞震惊的目光中,全村男女老少——喜气洋洋地簇拥着她和陈予怀,往陈家院中走去。
祝无虞站在喜堂中,看着四周铺天盖地的大红双喜,人还是懵的。
她才出去不到半天,这院就来了个大变样。
陈伯母拿着一朵大红花,将两端绒布一手一个塞进二人手中。
村民扮的司仪站在堂前高呼:
“一拜天地——”
祝无虞直愣愣地转过身。
没拜堂之前……应当不算逃婚吧。
陈伯母噔噔噔跑下来,在门口对着祝无虞挤眉弄眼。
祝无虞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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