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晚便会离开,此处之事,不会对她有任何影响,若如此让陈家父母高兴一番,也并无不可。
“二拜高堂——”
祝无虞颇为好笑地看着陈伯母又跑回上座,整理面容看向台下二人。
可她若走,陈予怀呢?鳏夫?
“夫妻对拜——”
祝无虞转过身,抬头看向陈予怀。
这人平时总是面无表情,但祝无虞就是觉着,他现下是高兴的。
她心中天人交战……
陈予怀已经弯下腰。
祝无虞倏地抬头,看向院中一处。
堂上数十双眼睛看向依旧直挺挺站着的祝无虞。
一道黑影窜进喜堂,在众人眼皮底下抓住祝无虞的手腕,飞身跳进院中,踪迹不见。
等到人影彻底消失,人群中才有人讷讷地问:“人呢?”
堂上这才爆发出一阵嘈杂声。
有人窃窃私语,有人马不停蹄出去找人。
陈予怀站直身体,空洞的视线落向院外。
陈家父母在后面皱眉看向他,听着他开口:“不必找。”
祝无虞一只手扶着摇摇欲坠的凤冠,另一只手反客为主,拽着人前进。
院中的脚步声她第一时间便认出是俞潜,只是没想到这人竟直接……“劫婚”?
两人一路钻进深山,不知跑了多远这才停下。
祝无虞拽住喘着气想要坐在地上的俞潜,眼神询问:“?”
俞潜甩开她的手,扶住膝盖。
“你还真准备给我们找个“驸马”?”
祝无虞眨眨眼,面色无辜:“这不是有你救我。”
俞潜:?那对吗?
祝无虞笑一声,呼出一口“逃出生天”的浊气,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
动作顿住。
到底把这身嫁衣穿出来了。
这么看倒真像个逃婚的新娘子。
胸前鼓鼓囊囊,那贝母鳞茎还揣在她怀里。
俞潜的冷嘲热讽如期而至:“一事无成啊。”
祝无虞摘下凤冠,毫不犹豫地接上:“我觉着也是。”
俞潜:……虽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但我更觉得你还在骂我。
祝无虞回过头,准备表演一下“省亲”。
刚抬起眼。
……这哪?
四面山林,无不是相差无几的樟树楠木。
落在祝无虞眼里,只堪堪能从树叶繁茂方向分清个南北。
这段时间她已在尽力认路,但这深山老林太过宽广,她又切切实实躺了三个月前几天才能随意走动,很难完全认清。
她回头看向领路的俞潜。
俞潜:……你领的路!
祝无虞点点头,拽出俞潜的匕首在一棵樟树上画了个字。
之所以是画,因为俞潜只能依稀察觉到那是个字,但乱成一团一笔未断,只能称作画。
旁边祝无虞已然开始拎着匕首,依着模糊地记忆顺着来时路往回走。
说不记得也不太准确,进山时他们两个也没转什么弯,只一路往同一方向跑。
一路标记一路往回走,樟树上的记号没见到,祝无虞倒是看见一路上错综复杂的脚印。
个个脚步扎实,不说是练家子,起码也算是孔武有力。
按她这些时日观察,山间村民常去之地大部分已经被她摸清,此处地处深山,怎么看也是人迹罕至之处。
“他们在找东西?”
祝无虞皱着眉,没接话。
只是环视一圈,拽着俞潜加快脚步。
荒郊野外,风声鹤唳。
两人一直跑到山下看见熟悉的木屋,祝无虞悬着的心这才堪堪落下一半。
她回头看一眼俞潜。
这位气喘吁吁差点把肺咳出来,比刚刚拽着她逃婚有过之而无不及,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躺三个月没练功。
祝无虞顿了顿,若是带他过去,万一碰上陈家人再以为她是和人私奔,于情于理……于私,都不是她想见到的。
更何况,不知山上那些人到底是何来头,又是否还在山上。
她把匕首还给俞潜。
“辛苦子晦帮我放哨?”
祝无虞左右环视一圈,记下位置,趁着周围无人,飞身上房。
踩在众村民家的屋顶上,落到陈家院外。
院中无人。
陈家没养什么鸡鸭鹅犬……她顿了顿,好像也养过鸡,但在那伤筋动骨的一百天里,甭管公鸡母鸡都下了她的肚。
祝无虞轻笑一声,抬腿走进院中。
陈家父母不在家,甚至有很大可能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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