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龇牙咧嘴地艰难蹲下,缓过腿上的疼痛劲儿,冲她语气寒森:“不自量力!本、本人说了,一只手就能弄死你。"
“你杀了老孙头?”楚昭宁被他吓住,悲从心来,“他一个赶车的马夫何辜?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也要杀我?”
他阖目略思,启眸冲她点头:“我何止杀了老孙头?这些年,我亲手砍的人头,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不信你就再跑试试?”
她绝望大哭,哽咽质问:“呜呜呜……你借了我的光,逃出了益州城,为何就不能放了我?”
见她哭得楚楚可怜,他却依旧一挑刀眉冲她摇头:“不能!你手里,有我需要的身份木牒,通关过所。”
“我是去均州送信,你当回乌蒙逃命,我们并不顺道。包里的钱你都拿走,过所和木牒都给你。”楚昭宁抹了一把鼻涕,软着语气哀泣,“呜呜呜,壮士,放我一条生路可好?”
“我还就跟你顺道了。”他两手一摊垂眸自顾,又向她施施然反问,“替我掌掌眼,看我扮成名为‘宋梨花’的女使,可有人信?”
楚昭宁止泣愕愣,他竟然叫出自己在过所文书上的化名?显然已翻过了她的包袱。
她气极咬牙:“好歹我善待过你,怎这般卑劣无耻?”
他眼眸弯若下弦之月:“多谢夸奖。”
楚昭宁恨恨瞪着他,可真是好人没好报!
“来,我背你回去。”他双手伸至她眼前,两掌朝内缓缓一勾,“陪我过了剑门关走到汉中,我一物不取,放你自由。”
看着伸到眼前的这双手,楚昭宁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
獠贼的手很是吓人,十指皆覆厚茧,指节暴突,手背青筋虬结,朝她一勾一勾的十根手指,若铁钳般有力。
被他掐紧喉咙的窒息感,复又袭来,她想要拒绝,却身不由己,哽哽咽咽地“嗯”了一声,听话地递出自己的手。
他听得眼睛一眨,又见她半惊半怯递来一双白嫩小手,抽抽噎噎地看着他……
他握住她的手,忍笑夸赞:“这样才像话!”
将她的手搭上肩膀,他一个躬身蹲起,将她轻松驮起,一瘸一拐,朝马车走去。
楚昭宁自不信他半句屁话,却也不得不先虚与委蛇,否则小命立时不保。
他背后的灼热之气,隔着她薄薄的春裳传入,两只大手将她双腿两分,牢牢托稳……
人生在世二十春,楚昭宁从未与男子如此紧贴;她这两条腿,也从未以如此宽阔之势,被这般远距离两分。
羞耻感袭心,她恨得咬碎了银牙!
搭在他胸前的两只手捏了松,松了又捏,好想掐死这个獠贼,却痛苦地清楚——她掐不死他!
近了马车,他将她往车厢内一倒,因腿还麻着,她身不由己地倒跌入车内。
他双手一撑辕驾,拖着伤腿攀上马车,挪入车厢后,抓住她两只胳膊往深处拖。
铁钳般的大手,捏得她两只胳膊生疼,她小声抗议:“我自己能挪。”
他不言不语,将她拖到适合倚靠的位置,两只手不由分说伸向她腰间,要解开她的腰带。
楚昭宁大惊,双手捏紧腰结,暴喝:“你做什么?”
他抬头觑了她一眼,双手大力扳着她的手,自在道:“自是做,当做之事!”
楚昭宁脑子“嗡”一声炸了,死死把住腰结不放,口中乱骂:“下流胚子,无耻獠贼,亏我信你鬼话!”
他双手一用力,她的手被他轻松扳开又被捏紧,另一只手继续解着她的腰结。
楚昭宁急得眼泪扑簌簌乱掉,挣扎未几,腰间一松,腰带被他解开抽出。
她绝望得无以复加,“啐”一声吐了他一脸唾沫:“你敢碰我,我就,我就……”
他被唾沫“啐”得一愣,拿起腰带用手嘴两分,麻利绑了她的手脚。
末了,他手指自己皂靴内脏到变色的罗袜,冷眼问她:“还吐不吐了?若要再吐,赏你一只‘手帕’塞嘴。”
楚昭宁她总算看懂,原是他怕自己再跑……
她眨了两眨泪汪汪的杏眼,乖巧地连连摇头:“壮士,不敢了!方才我嗓子痒得紧,没能忍住那口痰,对不住。”
“若敢再犯,”带着脸上那口明晃晃的唾沫,他将脸凑近她,从嗓子眼里放狠话,“我定将你抽筋扒皮,大卸八块!”
“我这双腿,已经被壮士废了。不敢了,绝对不敢了!”
“封了你的血脉而已,须臾就好,废什么废?”
那就好!
楚昭宁松了口气,移去肩膀,在他脸上轻蹭唾沫。
见他呆怔看她,她将泪眼讨好地笑成了月牙:“壮士,我给你擦擦!”
香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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