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慰藉,渐渐变了味道。
林晚开始数着日子盼工地的轮值表。当看到自己和阿丽娅分在同一小组,负责检查三号线某个站点预埋线管的走向时,心口会不受控制地雀跃一下,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过。她会不自觉地寻找那个穿着深蓝工装、扎着马尾的身影。当阿丽娅像只不知疲倦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分享着她家草场上的趣事,或是抱怨工头又克扣了工时费时,林晚会听得格外专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阿丽娅干活时那股子专注的韧劲,汗水顺着小麦色脖颈滑落的线条,甚至她身上那股混合着机油、尘土和淡淡汗味的气息,都让林晚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心和……吸引。
这感觉让她心慌。
【11月10日,阴,风不大,但冷】
今天和阿丽娅一起捋线缆。她的手很巧,动作麻利。我递工具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背。很粗糙,带着常年劳作的痕迹。可那一瞬间的触感,却像通了电,从指尖麻到心尖。我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心跳得厉害。她毫无察觉,还在专注地比划着线管的走向。
完蛋了。林晚,你是不是疯了?
是因为在这异地他乡太不习惯?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还是因为……太久没有被这样毫无保留的温暖对待过,缺乏安全感到了极点,而阿丽娅恰好填补了那个巨大的、被江漓的冰冷和疏离撕开的空洞?
她那么好,像戈壁滩上顽强又热烈的红柳花。可她是直的!她有对象的!而且……林晚,你亲眼见过的!
那画面猝不及防地撞进脑海,清晰得刺眼。就在几天前,她去工地外那家小小的、挂着“伊犁奶茶”招牌的维族餐馆买晚饭。隔着蒙着水汽的玻璃窗,她看到了阿丽娅。不是一个人。她和一个高大健壮的维族青年坐在一起。青年穿着合身的皮夹克,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是那种充满异域风情的、极具冲击力的帅气。他正笑着,把一块金黄的烤包子掰开,吹了吹,很自然地递到阿丽娅嘴边。阿丽娅脸上绽放着林晚从未见过的、带着甜蜜羞涩的红晕,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星。
那一刻,窗外的寒风好像瞬间穿透了玻璃,直直灌进林晚的心里,冻得她四肢百骸都僵硬了。她默默转身离开,手里刚买的拌面突然变得毫无滋味。
嘿,朋友!清醒点! 林晚在日记本上用力写下这几个字,笔尖几乎要划破纸页。
这馕饼香是香,阳光暖是暖,可那是朋友的情谊!别自作多情!
她有她的草原雄鹰,你有你的……即将结束的流放。
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就做朋友,挺好。
她努力把心思重新投入到工作上,把那份隐秘的悸动强行压回心底最深的角落。和阿丽娅相处时,刻意保持着更清晰的界限,笑容也多了几分刻意的疏朗。阿丽娅似乎毫无察觉,依旧热情地分享着馕饼,依旧在休息时凑过来叽叽喳喳。
直到项目部里开始悄悄流传一个消息:阿丽娅和那个帅气的男朋友分手了。据说闹得很不愉快,那个青年来工地找过她一次,两人在材料堆后面爆发了激烈的争吵,阿丽娅是红着眼睛、咬着嘴唇回来的,之后几天都异常沉默,干活时也带着一股狠劲,像在发泄什么。
这个消息,像一颗投入平静心湖的石子,在林晚心底激起了无法忽视的涟漪。那些被强行压下的念头,如同蛰伏的野草,在得知阿丽娅恢复单身的瞬间,疯狂地破土而出,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勇气。
【11月25日,小雪】
乌鲁木齐下了第一场雪。不大,细碎的雪花很快就化了,留下湿冷的泥泞。阿丽娅今天情绪低落得明显,午饭只吃了几口馕。
我的心像被什么揪着。那个念头又在蠢蠢欲动:她现在是一个人,她很难过……或许……或许我可以……
林晚,你是不是疯了?乘人之危吗?不……我只是……不想看到她这么难过。或许,我可以让她开心一点?试试看……努力一下?
就一下。不行就立刻退回朋友的位置。至少……努力过。
林晚开始笨拙地“追击”。她会在午休时特意绕到阿丽娅常去的馕坑,买一个最大最热的芝麻馕,然后“刚好”碰上她,不由分说地塞给她一半。她会在阿丽娅搬运重物时,第一时间冲上去搭手,哪怕累得气喘吁吁。她会在晚上回到冰冷的宿舍后,鼓起勇气给阿丽娅发一条微信,分享一张北京地铁站灯火辉煌的照片,或者一个笨拙的冷笑话,试图逗她开心。
起初,阿丽娅只是有些惊讶地接受她的好意,脸上带着疲惫的、勉强的笑容。但林晚的关切和陪伴,像源源不断注入的暖流,似乎真的在一点点融化她失恋后的冰封。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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