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把这视为积极的信号,心中那点微弱的火苗燃烧得更旺了。她沉浸在自己笨拙的“努力”里,沉浸在阿丽娅偶尔展露的、让她心动的笑容里,却选择性忽略了她眼中那份挥之不去的沉重,也忽略了阿丽娅越来越频繁的、欲言又止的沉默。
【12月15日,晴,干冷】
王副经理今天找我谈话了。他说我工作表现不错,家里情况他也理解,项目初期人手也基本理顺了……他同意了我的请求!
三个月!真的只要三个月!下个月中旬,我就可以回北京了!
巨大的喜悦瞬间冲昏了头脑。第一时间,我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阿丽娅!我想告诉她,我很快就要走了,但在走之前……我想和她有更多的时间!或许……或许可以确定点什么?
我冲出办公室,在空旷的站厅层找到了正在整理工具的阿丽娅。她背对着我,身影在巨大的空间里显得有些单薄。
“阿丽娅!”我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跑过去。
她闻声转过身。脸上并没有林晚预想中的喜悦或惊讶,反而是一种……近乎惊慌的苍白。她手里拿着的扳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在空旷的站厅里发出刺耳的回响。
“林工……”她声音有些干涩,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林晚灼灼的目光。
“我下个月就能回北京了!”我迫不及待地说出口,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激动,“我……”
“恭喜你!”阿丽娅猛地打断我,声音又急又快,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她弯腰迅速捡起地上的扳手,胡乱塞进工具包,动作慌乱。“那……那太好了。北京……肯定比这里好。”她低着头,语速飞快,“我……我那边还有点活没干完,先过去了!”
说完,她几乎是逃也似的,拎着沉重的工具包,快步走向站台深处,一次也没有回头。
林晚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如同被这戈壁滩的寒风瞬间冻住。心,从狂喜的云端,直直坠入冰冷的谷底。阿丽娅的反应,像一盆冰水,浇灭了她所有的热情和刚刚升起的希望。那刻意的疏离,那避之不及的逃离……如此清晰,如此伤人。
她终于迟钝地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笨拙的“努力”,可能给阿丽娅带来了多大的困扰。阿丽娅的沉默,她眼中的挣扎,不是因为失恋的余痛,而是因为……她可能早已察觉了林晚那份“不一样”的感情。而她,无法回应。或者,她正深陷在失恋的痛苦和前段感情的泥沼中,林晚的靠近,对她而言,不是救赎,反而成了另一种无法承受的压力。
林晚站在原地,看着阿丽娅消失在站台幽暗的入口处,只觉得浑身发冷。巨大的失落和一种迟来的、深切的羞愧感,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勒得她喘不过气。她只想到了自己的悸动,自己的不舍,却完全忘记了去体察阿丽娅本身是否真正需要,是否真的开心。
这是她离回北京的最后一个月。原本以为会是带着甜蜜期待的倒计时,如今却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和尴尬的裂痕。
林晚选择了沉默。她不再刻意去找阿丽娅,不再分享馕饼,不再发那些笨拙的微信。两人在工地上遇见,也只是点点头,眼神飞快地交错一下便各自移开。一种无形的、冰冷的隔阂,横亘在她们之间。林晚把所有的情绪都倾泻在日记本上,字迹潦草而用力。
【12月28日,大风】
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一厢情愿,自以为是。
她的沉默和逃离,就是最明确的答案。我那些可笑的“努力”,对她而言,只是负担。她需要的,或许只是安静地舔舐伤口,而不是我这份带着目的性的、不合时宜的“温暖”。
还有十天。十天之后,戈壁,风沙,阿丽娅……都将成为过去。像一场短暂而混乱的梦。梦醒了,就该回到现实。
回到……那个没有江漓,也没有阿丽娅的现实。
回程的日子一天天逼近。林晚开始心不在焉地收拾行李,将那本墨蓝色的日记本仔细地放进箱子的最底层,仿佛要将这三个月所有的悸动、温暖、失落和教训一同封存。
离开前的最后一个夜晚。项目部组织了一个小小的送别聚餐,就在工地食堂。气氛有些沉闷。库尔班和几个相熟的同事说了些祝福的话。阿丽娅也来了,坐在角落里,安静地吃着东西,几乎没怎么抬头。林晚喝了一点本地的白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口的窒闷。
聚餐结束,回到冰冷的宿舍。林晚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水渍污痕,毫无睡意。窗外的风声呜咽着,像某种悲鸣。就在她以为这个夜晚会像过去的许多个夜晚一样,在无眠和冰冷中结束时——
门,被极其轻微地推开了。
一个身影,带着一身室外的寒气,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床边。是阿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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