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队。"楚临渊的声线带着微妙的笑意，"你的同步率..."
"闭嘴。"
沈昭的呼吸频率终于出现波动。楚临渊通过显微镜看到那些荧绿色的菌丝正从洋娃娃眼眶里疯狂涌出，顺着纳米丝向沈昭的手臂蔓延。更可怕的是，他自己的影子在墙上扭曲变形，像一株渴求养分的植物般向沈昭的影子伸展。
制冷机突然重新启动。骤降的温度让楚临渊裸露的皮肤泛起鸡皮疙瘩，他故意向后靠进沈昭怀里："这么急着给我人工降温？"
"你的体温在37.2到38.5之间波动。"沈昭的声音贴着耳廓传来，战术手套擦过他锁骨处的电子纹身，"认知污染达到92%的典型症状。"
楚临渊突然抓住沈昭的手腕。在对方战术目镜的反光里，他看见自己的瞳孔已经完全分裂——每块虹膜碎片都映出不同的画面：解剖台上的尸体、302病房的血字、以及...一个穿白裙的小女孩站在停尸间门口。
"时间悖论。"楚临渊的犬齿刺破下唇，"我们看到的不是幻觉..."
"是记忆碎片。"沈昭接上他的话，同时用纳米丝绞碎最后一根袭来的视神经，"系统在读取我们的认知重构副本。"
洋娃娃的头颅突然爆裂。飞溅的塑料碎片中，一张泛黄的照片飘落——照片上是穿着白大褂的楚临渊，怀里抱着那个穿红裙的洋娃娃。照片背面用血写着：【标本编号002】。
楚临渊的怀表突然发出刺耳鸣响。表盘玻璃浮现新的倒计时：【00:01:00】，下方还有一行小字：【选择：留下标本or成为标本】。
"经典二选一。"楚临渊捡起照片，指尖摩挲着"002"的编号，"沈队猜猜，001是谁？"
沈昭的纳米丝突然全部收回。他摘下已经破损的战术目镜，露出完全变成荧绿色的右眼："不用猜。"他指向冷库角落的监控探头，"它在直播。"
楚临渊顺着方向看去。监控屏幕的雪花点中，隐约可见一个穿白大褂的背影正在解剖台前忙碌。当那人转身时，楚临渊的显微镜自动对焦——镜片里映出的，是戴着金丝眼镜的沈昭。
"有趣。"楚临渊的笑声在冷库里回荡，"原来我们才是..."
【00:00:30】
倒计时突然加速。整个冷库开始剧烈震颤，尸柜里的儿童尸体齐声唱起走调的摇篮曲。楚临渊在摇晃中抓住沈昭的领带，借力贴上对方的唇——这个触碰短暂得如同幻觉，却让所有菌丝瞬间僵直。
"违规操作。"楚临渊舔着唇上的血轻笑，"系统要气疯了。"
沈昭的回应是直接捏碎了他的怀表。玻璃碎片割破两人手掌，鲜血交融的瞬间，整个空间如同被击碎的镜子般裂开。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秒，楚临渊听见系统断断续续的电子音：
【警告...精神共鸣过度...】
【记忆污染...扩散至核心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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