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是故人来[水仙]

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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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驯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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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子濯压下心中一瞬的悸动,面色不变:“殿下浑说什么?我何曾犯了那等大错,要千刀万剐了?”

    景俟轻笑一声,扣住石子濯后颈的手松了。另一只手顺着石子濯的鼻梁滑下,落到那没有血色的唇上。

    景俟的眼神上带着征服欲:“你既然是我的人了,少不得要教教你规矩。这头一件——”

    “不可对本王撒谎,不可避重就轻。”手指狠狠按下去,在那苍白的唇瓣上压出朱红色来。

    石子濯咧嘴一哂,张口用利齿咬住指腹,含混而不甘示弱地道:“王爷未免忒自信。”

    “自信?”景俟皮笑肉不笑,“你知晓如何训犬么?训鹰、训马皆是一样……武周皇早有珠玉在前,是也不是?”

    石子濯知道他说的是哪个典故。武周皇帝武则天曾见烈马狮子骢,提出了驯服其的办法,即“铁鞭击之不服,则以檛挝其首,又不服,则以匕首刺其喉”[1]。总而言之,乃是剔其反骨、挫其烈性、胁其性命。

    石子濯故意同他呛声:“殿下不闻‘且夫昔之翘陆也,谓将蹄将啮,抵以挝策,不知其籋云耳’,‘夫如是,则虽旷日历月,将至顿踣,曾何宝之有焉’?[2]”

    景俟唇角微微一动,他晓得这两句话的意思:良马跳跃的时候,你以为他是犯病,对他大加鞭打,像这种训法,日子久了,良驹也变病马。

    景俟刻意拖长声调重复石子濯说过的话:“‘曾何宝——之有焉?’,尔有何宝呢?”

    景俟的手极不规矩,顺着他所说之处一一摸下去:“是这重楼宝,膺腹宝,还是——”

    重楼乃指喉结,膺为胸,腹往下便是那石子濯忍无可忍之处。他伸手欲拦,景俟却虚晃一枪,抬手又摸上了石子濯的脸:“——还是这面皮宝呢?”

    石子濯冷笑道:“自然是这面皮为希世之珍,价值连城。毕竟这张脸可是同殿下一模一样,而殿下……”

    他后半句没有出声,冲景俟做了个“孤芳自赏、敝帚自珍”口型。

    景俟哈哈大笑:“你是真不怕我啊。”

    “我为何要怕你?”石子濯道,“当是殿下怕我才是。”

    “哦?”景俟挑眉,“本王为何要怕你?说来听听。”

    石子濯一一说来:“殿下文弱,不是我敌,就不怕‘血溅君王五步之内’?殿下妄图以匕首刺我喉,却不知握得住匕首否?便是殿下侍从人众,安能在夜间独自稳睡?”

    景俟饶有兴趣地说:“我不是你敌?你有多精悍?脱来看看。”

    石子濯五味杂陈:“……我竟不知你有这等癖好。”

    “你很了解我?你怎知我无有这等癖好?”景俟支颐道,“难不成你早对我芳心暗许,宁受千刀万剐之痛,也要觑准机会来我身边?”

    石子濯第三十九次自我怀疑:我从前说话就这般讨嫌么?!

    景俟自顾自又说:“你说得不错,我确实不能在夜间独自稳睡。不如你陪我睡,这样我死了,谁都知道是你杀的,铺天盖地的通缉之下,你难道还能再改头换面一次?”

    石子濯震惊道:“一派胡言!”

    “怎是胡言?”景俟正色道,“本王觉得这是个顶好的主意,有句老话说得好,一个猴一个栓法。你这只大马猴就该拴在本王绣房里[3]。”

    石子濯抓狂:“没有这种老话!”

    “本王说有就有,”景俟无赖地说,“你快去洗干净,今晚就要你侍寝。”

    石子濯难以置信:“殿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景俟意味深长:“没有‘他人’啊。”

    “什么意思?”石子濯心中一动。

    景俟又换上那种玩世不恭的语气:“你被送给我,不就是我的人?算不得他人。”

    石子濯审视着他,但景俟很坦然。

    ……坦然过头了。

    景俟拍拍手,高声道:“糜仪!”

    石子濯听见这个名字,忽然一愣。和景俟你来我往半日,猝然听见旁人的名字,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

    糜仪是他的小厮,最解他意,最得重用。但上一世梦中丢了性命之事,让石子濯对身旁所有人都抱有戒备。越是亲近的人,越有可能是害他之人。

    糜仪闻声入堂中,垂手道:“殿下有何吩咐?”

    “带他去梳洗。”景俟指着石子濯吩咐道。

    糜仪侧身:“请。”

    为了伪装成从流浪路上被季殊归捡到的样子,石子濯近几日都没有梳洗。他自己也有些难以忍受,加上也想试一试糜仪,便随他走了。

    糜仪领着石子濯往西厢房去,石子濯旁敲侧击:“你跟着殿下很久了么?”

    “有二十年了。”糜仪说道。

    石子濯道:“想必你很了解殿下了。”

    糜仪心思玲珑:“你想问什么?”

    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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