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师帮她领了简单的被褥,从备用库房里调拨出来的,又塞给她一张校园卡,里面预存了少量学校特批的临时补助基本生活费。
“先安顿,别多想。贷款的事,系里和学工处已经在紧急协调了。” 周老师的眼神充满鼓励。
脚踝的伤在相对安稳的环境下恢复得快了些,虽然走路仍有些跛,但已能摆脱那根树枝拐杖。林晚星不敢有丝毫懈怠。
每天,当同宿舍的同学还在沉睡,她已悄悄起身,用冷水洗漱,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向空旷寂静的图书馆。她如饥似渴地翻阅着设计系的基础教材、艺术史图册,用捡来的圆珠笔在旧报纸的空白处密密麻麻地做笔记。她要拼命弥补与那些家境优渥、从小接受艺术熏陶的同学之间的鸿沟。
生活费的压力像无形的巨石,悬在头顶。学校预存的补助杯水车薪。她必须尽快找到新的收入来源。食堂帮工?时间冲突,且她的脚伤难以支撑长时间站立。发传单?收入太低。她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她的老本行——画画。
这天下午,她打听到学校后门附近有一家专门服务美院学生的画材店,价格相对实惠。她攥着仅剩的十几块钱,想去买最便宜的素描纸和几支炭笔。走进拥挤嘈杂的店铺,空气中充斥着松节油、颜料和木屑的味道。各种画材琳琅满目,看得她眼花缭乱,也让她囊中的羞涩感愈发强烈。她小心翼翼地挑选着,指尖在一盒标价不菲的进口群青颜料上停顿了一瞬,眼神里闪过一丝渴望,随即又迅速移开,拿起旁边最便宜的一叠粗糙素描纸。
就在她准备去结账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侧身挤过狭窄的过道,正好停在她旁边挑选油画刮刀。林晚星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让,抬头瞥了一眼。
陈烬。
这个名字几乎是瞬间跳入她的脑海,并非认识,而是这个人存在感太强。他很高,穿着沾满各色颜料的工装裤和一件洗得发白的黑色T恤,袖子随意卷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头发有些凌乱,几缕碎发搭在额前,遮不住那双过于锐利、仿佛能穿透表象的眼睛。鼻梁高挺,下颌线绷得很紧,嘴角天然带着点不耐烦的下撇弧度。他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以及一种浸淫艺术多年形成的、近乎苛刻的专注感。他正皱着眉,挑剔地对比着手中两把不同型号的刮刀,仿佛在进行某种精密仪器的筛选。
林晚星收回目光,抱着素描纸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她脚踝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痛,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手中的素描纸眼看就要散落一地!
一只骨节分明、同样沾着点点颜料的手,稳稳地扶住了那叠摇摇欲坠的纸。动作快得惊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林晚星愕然抬头,正对上陈烬那双没什么温度的眼睛。他的视线在她苍白的脸和明显不太自然的站姿上扫过,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松开手,仿佛只是随手扶了一下路边的栏杆。
“谢…谢谢。” 林晚星低声道谢,声音有些干涩。
陈烬没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他的目光在她怀里的那叠最廉价的素描纸上停留了半秒,又瞥了一眼她刚才渴望过的群青颜料的方向,眼神里没什么情绪,但林晚星却莫名感到一丝被看穿的窘迫。他收回目光,拿起选定的刮刀,径直走向收银台,再没看她一眼。
仿佛只是一个小插曲。
然而,当林晚星抱着素描纸走出店门,准备穿过马路回校时,那个高大的身影又出现在她身旁。陈烬手里拎着一个装画材的小袋子,步伐很大,似乎也要过马路。
“设计系的?” 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带着点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没什么寒暄的意思,更像是确认一个事实。显然,他刚才注意到了林晚星身上别着的、写着“设计系”的临时校牌。
“是。” 林晚星简短回答,有些戒备。她不清楚这个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学长想干什么。
“脚怎么回事?” 他问得直接,目光落在她微微用力的左脚上。
“摔的,快好了。” 她重复着对陈教授说过的话,语气平淡。
陈烬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回答是否真实。他沉默地和她并肩走了一小段,就在林晚星以为对话已经结束时,他再次开口,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没什么起伏的语调:
“画室缺个长期模特。时薪比外面高,时间灵活,主要坐姿或站姿,对你的脚负担不大。画材不限,画完可以带走。干不干?”
模特?林晚星的心猛地一跳。这工作她知道,收入相对可观,而且能接触核心的画室,对了解专业创作流程极有帮助!但…做模特意味着成为别人观察和描绘的对象,尤其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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