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画室?画什么?” 她谨慎地问。
“西区三楼,油画第三工作室。我负责。” 陈烬言简意赅,“人体结构、动态、肌理研究都有。放心,学术研究,尊重模特意愿。” 他补充了一句,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油画第三工作室…” 林晚星听说过,那是美院顶尖的几个工作室之一,导师是业内大牛,能进去的学生都是佼佼者。眼前这个人,居然是负责的学长?那他的实力…
生存的压力瞬间压倒了那点不安。她需要钱!她需要靠近核心资源!
“我干!” 林晚星抬起头,迎向陈烬审视的目光,眼神坚定,“什么时候开始?”
陈烬似乎对她的干脆有点意外,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明天下午三点,西区三楼306。带身份证登记。” 说完,他不再停留,迈开长腿,几步就将林晚星甩在了身后,很快消失在校园的人流中。
第二天下午,林晚星准时来到西区三楼。推开306厚重的大门,一股浓烈的松节油、亚麻油和颜料混合的独特气味扑面而来。巨大的画室空间开阔,高高的窗户透进北向的天光。画架林立,不少学生已经在专注创作。陈烬站在一个画架前,正用刮刀在画布上堆砌着厚重的颜料,动作精准而充满力量感。听到开门声,他头也没抬,只朝旁边一张铺着深色绒布的椅子扬了扬下巴:“坐那儿。姿势自己调整,自然放松,保持住。”
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进入工作状态。林晚星深吸一口气,依言坐下,努力让自己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她能感觉到周围几道好奇或探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这让她有些不适,但她强迫自己忽略,将视线投向窗外远处模糊的山影。
陈烬放下刮刀,拿起一支炭笔,在画纸上快速勾勒起来。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扫描仪,在她身上每一处轮廓、每一道衣褶甚至脚踝处不太自然的着力点上逡巡。那目光专注、冷静、不带任何私人情绪,纯粹得像在解剖一具精密的仪器。然而,正是这种纯粹到近乎冰冷的审视,反而让林晚星渐渐放松下来。她开始进入状态,思绪飘远,思考着昨晚看的设计理论。
时间在画笔的沙沙声和松节油的气味中流逝。休息间隙,陈烬会递给她一瓶水,依旧一言不发。林晚星活动着有些发麻的肢体,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陈烬画架上那幅未完成的作品吸引。画面上是一个坐在椅子上的女性背影,姿态沉静,线条却充满了内在的张力,光影处理极其老辣,灰调的背景中透出几抹极具穿透力的冷色。技法强悍得惊人!林晚星心中震撼。
“林晚星?” 一个略带惊讶的女声响起。是同宿舍的孙晓玲,一个性格活泼的北方姑娘,也是设计系新生。她正和一个女生站在不远处看画。“真的是你呀!你在这儿做模特?”
“嗯。” 林晚星点点头。
“哇,厉害啊!陈烬学长的模特诶!听说他挑模特可严了!” 孙晓玲凑过来,压低声音,带着八卦的兴奋,“他可是我们油画系的风云人物!专业课超神!就是人…啧,冷得像块冰,脾气还怪,听说气跑过好几个模特呢!你居然能撑下来?”
林晚星扯了扯嘴角:“还好,工作而已。” 她不想多谈。
孙晓玲还想说什么,陈烬冷淡的声音传来:“休息结束。” 两人赶紧噤声,林晚星重新坐回位置。
工作结束时,陈烬递给她一张登记表和今天的酬劳——几张崭新的十元钞票,比外面摆摊的收入高多了。他指了指画室角落堆放的废弃画材:“那边有些用剩的颜料、裁下来的画布边角料,你需要可以拿走。废物利用。” 依旧是平淡的语气。
林晚星心中微动:“谢谢学长。” 她默默走过去,挑拣了一些还能用的颜料管,虽然所剩不多、几小块干净的画布边角料、几支秃了毛但还能用的画笔。这对她而言,是宝贵的资源。
离开画室,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林晚星捏着口袋里微热的钞票,心里踏实了些许。然而,这份短暂的安宁很快被打破。
刚走到宿舍楼下,传达室的阿姨叫住了她:“林晚星!有你的信!老家来的,挂号信!”
老家?挂号信?林晚星的心猛地一沉。她接过那封厚厚的信,信封上赫然是林建国那歪歪扭扭、却充满力道的笔迹!仿佛能透过纸张感受到那股怨毒的气息。
她回到宿舍,坐在冰冷的床沿,深吸一口气,撕开了信封。
里面没有信纸。只有一张被撕成两半的照片——赫然是她小学时和父母在公园门口拍的唯一一张“全家福”!照片上,年幼的她被父母僵硬地夹在中间,笑容勉强。照片的背面,用红笔(如同鲜血般刺目)写着几个张牙舞爪的大字: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大学?老子让你读不成!等着!”
照片的碎片下,压着一张剪报——正是本地报纸关于美院新生录取名单的公示!其中,“林晚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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