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男人正安稳的睡着觉，而自己不知被什么莫名的声音吵醒了去。
他褪去铠甲后，身着一袭素色寝衣，侧脸的轮廓在晨光中显得柔和了几分，可那眉心的浅疤依旧透着股狠劲。
陆清妍屏住呼吸，生怕吵醒这个男人。她回想起昨夜，沈昱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那冰冷的眼神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这让她对他的恐惧又加深了几分。
陆清妍轻手轻脚地起身，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她披上外衣，正准备下床，却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锦被角，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噗通”一声闷响，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惊醒了沈昱。
他猛地睁开眼，带着未消的睡意和警惕。陆清妍吓得僵在原地，心脏“砰砰”直跳，感觉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这么着急，是要去哪？”沈昱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却依旧冷得像冰。
陆清妍结结巴巴地说：“没……没去哪，就是想起身……”“嗯？”沈昱挑眉，目光在她身上扫视，那眼神仿佛要把她看透。陆清妍感觉浑身发冷，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再也不敢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沈昱才起身，他动作利落地披上外袍，腰间的狼牙刀随之晃动，发出轻微的声响。这声响在陆清妍听来，却如同催命符一般。
沈昱走到铜镜前整理衣冠，鎏金护甲在晨光下闪闪发光，他对着镜子微微颔首，满意于自己的仪容。陆清妍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眼睛死死盯着地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他。
她僵在原地，看着沈昱慢条斯理地整理外袍。他系腰带的动作利落干脆，腰间狼牙刀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那寒光映得陆清妍心里直发颤。她绞着手指，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满脑子都在盘算着怎么才能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房间。
沈昱忽然转身，陆清妍条件反射般往后退了一步，后背重重撞上妆奁，发出“咚”的闷响。胭脂盒从妆奁上滑落，在青砖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鲜艳的胭脂粉末洒出来，在晨光里扬起细碎的红雾。
“毛手毛脚。”沈昱挑眉，桃花眼里泛着似笑非笑的光，鎏金护甲擦过镜面发出细微的刮擦声，“站都站不稳？”他迈步朝她走来，玄色衣摆扫过地面，惊得陆清妍又往后缩了缩，直到后腰抵住妆奁再无退路。
沈昱在她面前站定，垂眸看着她。陆清妍被迫仰头，撞进他幽深的瞳孔里，那里面翻涌的暗潮让她呼吸一滞。
他抬手，陆清妍下意识闭上眼，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却只等来他轻轻挑起她一缕发丝的凉意。
“怕什么？”沈昱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他将发丝绕在指尖把玩，冰凉的护甲擦过后颈，陆清妍浑身泛起细密的战栗，却不敢躲开。
“过来。”他说。
陆清妍心脏猛地一缩。她强撑着起身，挪到沈昱身边，垂眸盯着他腰间晃动的狼牙刀，大气都不敢出。
“替本将宽衣。”沈昱忽然开口。
陆清妍猛地抬头，撞进他似笑非笑的目光里，脸颊瞬间烧得通红：“什……什么？”
“听不懂？”沈昱挑眉，鎏金护甲划过衣襟，几颗玉扣应声而开，露出里头月白色中衣的领口，“本将今日要进宫，你帮着整理衣衫。”他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臂，摆明了等她动手。
不！
陆清妍僵在原地，指尖发凉。她看着沈昱敞开的衣襟，喉间发紧，此刻连伸手的勇气都没有。
她的指尖悬在沈昱领口半开的玉扣上，晨光透过茜纱窗落在她颤抖的睫毛上。沈昱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混着檀木的香味，熏的她睁不开眼。
"陆小姐要本将等到几时？"他道。
鎏金护甲叩在黄梨木椅背的声响惊得她指尖一颤，玉扣“嗒”地撞在沈昱喉结下方。他喉间溢出声轻笑，震得陆清妍慌忙缩手，却被玄色衣料下突然暴起的青筋骇住——那处狰狞的刀疤正随着呼吸起伏，像蛰伏的毒蛇。
"怕了？"沈昱忽然握住她后退的手腕，拇指按在跳动的脉搏上，"那日隔着囚车栅栏盯着本将看时，胆子倒不小。"
陆清妍耳尖烧得通红。三日前她混在人群中，确实为看清这煞星容貌险些被马蹄踏到，未料全落在他眼里。此刻掌心被迫贴上微烫的肌理，沈昱心口搏动的震颤顺着指尖窜上脊背，惊得她险些扯断串着玉扣的金线。
“抖什么？”他道。
"解个盘扣都能勾断丝绦。"沈昱睨着绷直的金线，突然扯过她另一只手按在腰封玉带上，"若是扯坏御赐的螭纹带扣......"他俯身时狼牙刀穗扫过她手背，"你说该当何罪？"
陆清妍被浓重的压迫感逼得仰头，后颈却撞上他横在椅背的手臂。“这里。”沈昱寝衣领口随着动作彻底散开，露出横贯胸口的旧伤，结痂的创口还渗着淡淡药香。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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