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会,她现在不在这儿,也用不到这些证件。”老板温和回答,人走到柜台后面翻找着什么东西。肖安无可奈何,因为他知道这个名为“莉莉”的女孩现在多半已经死了,但凯瑟琳不需要知道这些,如果她打定主意要去“流浪”,今后只会面对更加残酷的生离死别。
“我经常把它放在这儿,起码,我到哪儿都得带着它,”老板像是与两人熟络了一般,自说自话搬出一个分量不小的铁盒,铁盒的边缘生锈很严重但盒盖与盒身几乎一尘不染。在一阵刺耳的铁制品摩擦声过后,老板打开了它。
里面盛有书或是手写笔记什么的,这个兴奋到胡子都在颤抖着的大叔从层叠着的最低端抽出一本被油纸包裹得严实的笔记,即使笔记封面是足足有半厘米厚的皮质材料。他将笔记递给肖安,“小伙子,看看。”
肖安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将笔记打开的那一刻他几乎僵住了,血液停止流淌全身上下如同电流窜过。“什么啊?”凯瑟琳凑到跟前,伸着脖子看了几眼,“可能是某种密码符文,或是古老诅咒?”她摩挲着下巴分析不出一个所以然。然而肖安自看到内容物的第一眼就把笔记本死死地捏住,生怕它会生出翅膀飞走,光是笔记的第一页他就来回看了两三遍。一旁的老板也不催促,只是将呼吸声放轻生怕打搅到他。
许久。
“等等,老板,你知道这两个字符的意思吗?”他终于指着第一张张笔记的最前端发出询问。
老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叹息,“他告诉我,这个短语是‘冰原’的意思。”
“我预估不出它的价值,我猜这是您那位友人留下的东西,如果您不愿意卖给我,我在想也许我可以誊抄下来,您可以随便开价。”肖安的眼中满是真挚,几乎如同看到了生的希望,因为这本笔记是用中文写成的!从头到尾的每一个字他都看得生动真切,这就是希望。
“抱歉,如果你可以看懂的话,我想我可以直接送给你,可惜不能。”老板一脸惋惜,摊手。
“好,那我给您翻译第一页,以此作为证明。”
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老板几乎要热泪盈眶,正襟危坐示意肖安开始。凯瑟琳只是惊叹,她向来知道自己这位朋友是如何的聪明,会一门外语或是巫术都不足为奇,很乐意洗耳恭听。
“一座座踟蹰不前立于冰原之上的怪兽似的高楼大厦,没有任何人为的灯光照射,应该是被人类遗忘许久了。
漆黑的夜空是未知高维生物的瞳孔,死死地盯住整个冰原,穷尽眼力要捕捉到一丝生机。令其失望的是——人们不能再隔着地表上厚厚的烟尘与其交流了……”肖安平和地翻译着,他不敢想象如果笔记的主人就在这儿那他们可以用家乡话如何亲切地交谈。看后面几页的格式像是一本日记,但他却莫名认为这是一本科幻小说。
诵读的过程中,肖安故意将其中的几个重要词语进行了替换,然而老板并没有觉察出来,看来老板并未学习过这门语言,甚至也可能不懂几句。完毕,这位沧桑的中年人差不多想要给他一个拥抱,但是克制住了,神情激动,“这就是他的文风,过去我总说他的文字冷冰冰的,看来就算写得花枝乱颤也依旧没什么长进。”
肖安也几欲落泪,他想这本笔记的作者是个很可爱的人。
告别书店后,两人一同去往凯瑟琳定下的旅馆,像这里管辖宽松地带有一个好处是不言而喻的——给钱能使鬼推磨,人们不会对你打破砂锅问到底。对于成年男女的相处肖安还是有一定分寸的,即使凯瑟琳是相当于自己亲妹妹的存在,两个人住一间房也未免有些不合适。
夜晚比自己预想得要寂静不少,远离喧嚣,哥哥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起码没有到处搜罗他俩的警察。肖安忍俊不禁,他想哥哥发现自己把芯片毁掉了一定气得要死。
少女魔幻地向他讲述了自己旅行的大致构思,显然整个旅途是把肖安包括在内的,但后者其实并不想流窜于各个帐域之间,他要到“帐”之外去。
好吧,肖安撑着腮端详着少女,他从心底里否定她的旅行计划,但他就不说,而是思索着如何将这个小女孩哄骗回象牙塔里去。这个想法有些自私决绝,但是如此不太平的时代他怎么放心让凯瑟琳到处流浪呢?
等凯瑟琳回到自己房间后,肖安兴致勃勃地再次翻开笔记,准备细细端详,是的,笔记的主人曾经试图穿越过冰原,而且极有可能也是穿越者。但是很可惜,据书店老板说——他的这位挚友已经去世多年了,这本笔记甚至只是老板在南方旅行时偶然发现的,看到这些文字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出自那个数学家之手。
“橘红色枝杈……”貌美怪物少年的身影浮现在肖安的脑海之中,“果然,他就是破局的关键吗?”可惜这本笔记写得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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