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还有别的……残卷什么的?也许我该找那个怪物问问。”他哼着小曲,用凉水冲了冲脚,“也许跟着凯瑟琳出逃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离经叛道的事情了,不过她可真是行动上的巨人。”
本来今天就有够疲惫的了,可无论如何肖安也无法入睡。一闭上眼睛就是阿兰·查尔斯·金的脸庞,不禁让他深感恼怒,隔壁还有情侣蜜里调油的嬉闹声或是更加过分的声响,这让他有些惧怕——要是凯瑟琳听到了该怎么办,也许是自己多虑了,毕竟她也不是个小姑娘了。
幸好没睡着,一声吼叫划破长空,有人大叫失火了,紧接着是人们局促的脚步声和开门声。肖安掳着半睡半醒的凯瑟琳从旅馆中逃了出来,发现是一旁的破旧居民楼起了火引燃了与其连体的旅馆的一部分。
而且有人报了警,消防车是正该,警车就不太好处理了。
“我们得离开这儿,会有人发现我们的,你知道有个雷厉风行的女警察经常跟我作对,我天生就怵他们。”少女叫嚷着。
你是贵小姐又不是小偷,肖安腹诽,顿时他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听着,凯瑟琳,这不是一起普通的失火案,是有人蓄意纵火。”
“什……什么?”
肖安继续胡编乱造,“在慌乱之中我似乎看到那个纵火犯了,他嘴里念念有词,说是神的旨意……洗涤罪恶什么的。”
“那……我想我们得告诉他们。”凯瑟琳沉默良久。
“对,你去。”肖安点头。“可是!是你看到的啊!”“凯瑟琳你知道,要是哥哥逮到我,我会是什么下场……”他颤抖着声线,几乎是恳求。
“……”少女下定决心,“你不要骗我,从小你就最会骗人了,给!”她把刚办好的□□交到肖安手中,显然是害怕连累到书店大叔,“在这儿等我。就算有人认出我,把我抓回去,我也会逃出来的。”
“不会的,你只是个目击者。”肖安宽慰她,实则在内心盘算:寻找纵火犯固然是一件要事,但如果牵扯到最近兴起的邪教组织——那么她一时半会儿也就脱不了身了,足够埃尔德什找到她。“照我说的讲给他们。”
果不其然,肖安微笑地看着少女被警察带走,临走前少女愤怒地朝他做了个“你等着”的手势,后者一个闪身脱离了人群消失在黑暗之中。
“你……”在黑夜的街道上,灯光窒息般地摇曳着,只能堪堪照亮坐在斑驳木质长椅上的黑发青年,横在椅背上的那只手的手腕处缠绕着绷带。整张脸陷在黑色兜帽的阴影之中,头颅低垂着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有人的到来,浅色的睡裤裤腿脚若隐若现地遮住锁链,依旧是赤着脚。
“金,你要跟我回去吗?”洛朗在他身旁的长椅上坐下,“你跟这里的人借的电话?还是少跟他们打交道比较好,是遇到什么事了吗?为什么不联系你哥哥,我现在……”
“安静一会儿,谢谢,”肖安抬起头看向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很高兴,洛朗警官看来你没有被吃掉。”然后继续低着头,摆弄着端放在腿上的一个黑布包裹,“……不要告诉他,好吗?”声音颤抖着,似乎满是委屈。
“可是,他是你哥哥,他还是区长……”洛朗闭嘴了,他看到孤独青年的眼泪像鱼线崩断的珍珠串一样止不住地往下掉。他心想,此人可能对他用了什么阴谋诡计,反正他现在想说的话只能堵在嗓子眼儿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郁闷到脑袋有些疼痛,他知道尤利尔又要控制身体了,其实也不错,毕竟自己实在不知道怎么与这个神经兮兮的男人沟通。
“能帮我把脚上的锁扣解开吗?”青年啜泣着,“他把我监禁起来,还对我……对我实施性虐待——别让他把我抓回去,你知道的我的精神有些问题其实都是被他逼迫的……我好不容易逃出来……”
“心甘情愿,”金发男人蹲下身,手指化作细丝,霎时间将锁拷扭断,“亲爱的,没想到你还有如此悲惨的遭遇,不要难过了好吗?”男人起身凑近肖安的脸庞,在他的额头轻轻留下一个吻,“永远不要背负不属于你的罪责,迫害你的人终将接受惩罚。”
“尤利尔?”在细小触手碰触到肖安脚踝的那一刻他突然有些害怕了,是那种对未知生物或是意识体的恐惧感,但貌似这个怪物还算温顺。看来这两个灵魂在一具躯壳中达到了平衡,能够共生。
相反,听到肖安叫自己的名字,尤利尔感到异常兴奋,他总是忍不住地想要去拥抱他,他很高兴即使是自己微小的转变眼前这位黑发青年也能够察觉出来,即使占据别人的身体这件事情有些下作。
“你就连在哭泣时都美得不可方物,”尤利尔蹲下身,琉璃似的眼瞳对上肖安黑色的眼睛,“我很高兴能够遇到你,也很高兴你在遇到麻烦事时能够想到我,我希望你与我能产生跟多交集,”他伸出手指指了指肖安和自己,“我想深入了解你,你肯定是一个既聪明又充满想象力的人,从他的记忆中我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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