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虎是折冲将军手下一员猛将,办事利索,深受重用,念此,蔡霈休不觉蹙眉问道:“出了何事?”
李虎抱拳垂首:“君侯,今日乃城隍庙会,城内特开夜市,已有不少百姓向这边涌来。”
此事不宜声张,误伤百姓也不好,蔡霈休不做多想,飞身跃上小船,走到宋寄言身侧,双手一张止下二人话语,微笑道:“二位且听我一句。”
石化通因先前比试,对蔡霈休有所顾忌,只冷哼一声,提起的大刀也缓缓放下。宋寄言本就是为这位姐姐打抱不平,自也是拉住阿涟,叫她收了长剑。
阿涟还剑入鞘,不服输地哼了一声,只觉这沙天帮人实在粗鄙无礼,今日若没个说法,定要写信回飞来庄告状。
见二人承自己薄面,蔡霈休向宋寄言道:“方才的事,还要多谢宋小姐。”
宋寄言双眼大睁,未料这位姐姐竟认得自己,脑中一通搜刮,仍想不起二人在何时见过。又听蔡霈休对石化通道:“前辈与我还未分出胜负,可否再比一场?”
“这……”石化通面露迟疑,蔡霈休的武功他已领教,若非突生变故,相信不出几息也再难招架,且这事确是沙天帮理亏,不禁叹道:“这次实是我沙天帮对不住你,人可以带走,但也希望光瑞侯莫忘先前的承诺。”
沙天帮虽不受朝廷拘束,但石化通可算是忠义之人,偷盗官银一事也许另有隐情。细细一想,蔡霈休抱拳道:“本侯以武阳侯府二十年声誉为誓,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前辈一个交代。”
石化通一惊,身为朝中贵族,蔡霈休本不用顾忌他们江湖草莽的感受,大可用强兵镇压拿人,如今几次留手,还许下此般重誓,气度当真不凡。这两日因二弟、三弟之事,帮内混乱他也昏了头脑,现下冷静想来,那日并没有人亲眼见到三弟身死,尸首也未找到,这之中或有误会。
但石化通俗人一个,从来都是快言快语,想到先前自己说的那些粗话,咳嗽一声,说道:“这事就全权交由光瑞侯处置,此人冒犯光瑞侯,我本想按帮里规矩卸掉他两只胳膊。如今是死是活,全凭光瑞侯发话,我老石只管一刀下去,也不用脏你的手。”
蔡霈休略微思索,几步走向偷袭之人,手中“清一”再出,那人被点穴道无法动弹,面色如猪肝,双腿不住抖动。
蔡霈休神色一凛,长臂挥动,将剑左右两刺,只见寒光一闪,噗嗤两声,那人双臂各受一剑,血流汩汩,深可见骨。
“晚辈仍有要事在身,今日在此与石大当家别过。”语罢,转身看向宋寄言“不知宋小姐可否上船一叙?”
宋寄言啊了一声,呆呆地道:“姐姐要与我说何事?”蔡霈休淡淡一笑:“还请宋小姐上船,许我报相救之恩。”
“小姐。”阿涟戳了戳宋寄言,这姐姐是朝廷的人,虽飞来庄一直安分守己,但江湖中人与朝廷从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只怕到时上的是一艘贼船,还徒惹是非。
阿涟还待提醒,未料蔡霈休不等人开口,抓住宋寄言手臂将人带回大船。阿涟目瞪口呆,喊道:“别伤我家小姐。”
双方既已谈妥,且蔡霈休承他的人情,未伤及此人性命,石化通心内甚是敬佩,一摆手,堵了大船去路的船只未再阻拦,快速往两边散开。
宋寄言只觉眼前一晃,还神时已踩上大船,心中一阵后怕,道:“这位姐姐,我才从家中出来,也不知道你们提的银子在哪。”阿涟随后赶到,也急忙解释:“她是飞来庄三小姐宋寄言,我叫阿涟,我们可从没有害过人。”
蔡霈休听得一愣,又见两个小姑娘神色慌张,头摇得似拨浪鼓,无奈笑道:“我想你们误会了,我爹与宋伯伯是旧识,你是青姨的孩子宋寄言吧,我们进屋去说。”遂步入船舱,又命人备下茶水小食。
宋寄言尤未回神,缓缓坐下,后知后觉问道:“姐姐见过我娘?”
蔡霈休叹道:“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青姨有没有和你提过一个叫蔡霈休的人?”
宋寄言尚在追忆,却是阿涟惊呼道:“光,光瑞侯,我晓得你。”作为习国唯一封侯的女子,蔡霈休的名号自然是家喻户晓。
宋寄言从父亲和姐姐嘴里听过蔡霈休大名,尤其是姐姐,对她可谓赞不绝口,曾评道:“虚怀若谷,聪慧过人。”
“娘走时我尚且年幼,许多事已记不清了。”宋寄言神气沮丧,今日亲眼见到姐姐夸赞之人,心觉所言非虚,只是未料她与母亲亦有来往,当真是五味杂陈。
雪风居一别,宋问青在次年就因病亡故,因边界时有新济军侵扰,蔡谨引退一事暂且搁置,常宿军中,蔡霈休又忙于练武,今次回首,若白驹过隙,那日的邀约到底再无可能。
蔡霈休望着熟悉面容,心内百感交集,涩声道:“你姐姐回飞来庄了吗?”此事不提还好,宋寄言当即火气上涌,重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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