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睡那个上铺。”阿Ken指了指靠门边那个空着的上铺,语气毫无感情,像在分配一个储物格,“厕所在楼下天井,公共的,自己注意点。洗澡……”他顿了顿,嘴角似乎撇了一下,“自己想办法,或者等后半夜酒吧关门,用后面厨房的热水管子冲冲,动作快点,别磨蹭。” 他从门边一个破旧的、掉漆的木质柜子里,粗暴地翻出一套叠得还算整齐、但明显洗得发白、带着一股廉价消毒水和陈旧汗味混合气息的衣服——一件紧身的黑色短袖T恤,一条同样紧身的、长度只到大腿中部的黑色短裙。“这是工作服,换上。动作快点,下面忙得很!给你十分钟!” 阿Ken把衣服塞给段青青,不再看她一眼,仿佛她是什么令人厌烦的垃圾,转身就快步走下那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的楼梯,脚步声很快消失在黑暗和楼下的噪音中。
段青青抱着那套廉价粗糙、带着怪味的工作服,独自站在这个散发着霉味、汗臭和绝望气息的狭小空间里。昏黄的灯光将她孤独的影子拉得老长,扭曲地投在斑驳肮脏的墙壁上,如同一个巨大的、无声的嘲讽。
阁楼里死寂一片,只有远处酒吧隐约传来的、如同闷雷般永不停歇的音乐鼓点,一下,又一下,沉重地敲打着她刚刚升起一丝微弱希望的、脆弱的心房。
她走到那个指定的上铺前。铁架床锈迹斑斑,摸上去冰冷粗糙。床板上那层薄薄的硬垫子,散发着陈腐的气息。她放下背包,手指轻轻拂过冰冷的铁架,指尖立刻沾上一层厚厚的灰尘。
一股巨大的疲惫、难以言喻的酸楚和一种被抛入深渊的冰冷感,猛地冲上鼻尖。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上,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她死死咬住下唇,仰起头,用力眨着眼睛,硬生生将泪水逼了回去。
不能哭。至少……有地方住了,有饭吃了,有工作了。这比露宿街头、身无分文要好得多。
她深吸了一口这污浊得令人窒息的空气,仿佛要汲取某种活下去的力量。然后,她开始默默地、笨拙地收拾那个小小的、属于她的上铺空间。铁架床在她轻微的动作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吱呀呀的呻吟声,在这寂静而压抑的阁楼里,显得格外刺耳和凄凉,如同她此刻命运的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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