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罗兰大学的清晨总是带着薄雾。上官潾正沿着校园的石板路慢跑，呼吸在冷冽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他今天刻意避开了惯常的路线——连续三天的监视让他不得不改变晨跑的轨迹。
转过钟楼时，他猛地刹住脚步。
一队E国士兵正列队穿过中庭，军靴踏在石板上的声音整齐而冰冷。
上官潾迅速隐入侧廊的阴影中，数了数人数：十二人，标准巡逻小队配置，但腰间配枪，神情戒备。这并不是常规的校园巡逻。
他贴着墙壁后退，忽然触到一扇虚掩的橡木门。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隐约有粉笔划过黑板的沙沙声。
-那么早怎么有人在教室
好奇心驱使他推门进入，只看见空荡荡的阶梯教室里，只有讲台上一个高大的背影。
那人身着深蓝色军装，肩章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银光。他正用左手在黑板上书写一连串复杂的公式，粉笔灰簌簌落下，右手却始终按在腰间的枪套上。
上官潾屏住呼吸。那些公式他认识——是E国最新军事密码的变体，理论上不该出现在民用学院的课堂上。
“长官，您上一步的计算有误。”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粉笔声戛然而止。
威廉.詹姆斯.古德莱德缓缓转身，冰蓝色的眼睛在看清来人时闪过一丝波动。上官潾注意到他的右手离开了枪套，指节上还沾着粉笔灰。
“是这里，第七个参数。”威廉用粉笔点了点黑板，“应该用泊松分布而非高斯模型，对吧。”
上官潾不自觉地向前几步，晨跑后的热气还未散去，让他白皙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
威廉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气——沉香木混合着某种草药，像雪夜里的篝火般温暖而锐利。
“您怎么会在这里解军事密码？”上官潾停在第三排座位前，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眯起。
威廉放下粉笔，灰白的粉尘从指尖飘落：“物理节宣讲需要范例。”他顿了顿，“你来得太早了，活动十点才开始。”
上官潾并不知道物理节是今天，想到自己进来的原因，笑而不语。
这时教室门突然被推开，“上将！”威海尔·布兰特快步走进来，目光在上官潾身上停留了一秒，“场地已经——”
副官的目光在少年身上停留了零点一秒，腰间的手枪瞬间上膛。
“现场准备好了”意味深长地看了威廉一眼。这个跟随将军五年的老兵，面对F国的人变的异常的警惕。
“知道了。”威廉打断他，不动声色地挪了半步，挡在上官潾前面，“先出去。”
威海尔挑眉，但还是行礼退下。关门时上官潾看见他嘴角玩味的笑意。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威廉解开军装最上面的扣子，
“你是F国的贵族。”这不是疑问句。
上官潾的睫毛颤了颤：“我父亲是外交官。”
“F国外交法案第十九条，”威廉的声音低沉，“贵族子弟不得入读敌国军事相关院校。”他向前一步，“圣罗兰的密码学，在世界排名第一。”
晨光透过彩绘玻璃，在上官潾脸上投下斑驳的蓝色。他忽然笑了：“所以您要逮捕我吗，上将？”
威廉没有回答。他拾起讲台上的怀表，金属表盖弹开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十点，大礼堂。”他将怀表放进口袋，“我的宣讲题目是《量子密码在军事通讯中的应用》。”
上官潾注意到他说的是“我”而非“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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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礼堂挤满了学生。上官潾站在最后一排的阴影里，目光扫过人群。
威廉作为压轴嘉宾，正被一群军官围在中央。他穿上了全套礼服，银色的绶带从右肩斜挂到左腰，胸前的勋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第五排靠走道的位置，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不断调整坐姿；右侧立柱旁，穿棕色外套的男人三次查看怀表；舞台左侧的帘幕后，有个侍从的制服略大了一号......
上官潾的瞳孔微微收缩。
当威廉踏上红毯走向讲台时，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学生们涌向过道，争相伸手。卫兵们不得不组成人墙，但威廉示意他们退后。
“上将！能握个手吗？”
“请问量子加密真的无法破解吗？”
上官潾顺着人潮向前挤。在距离威廉两米处，他看见那个"侍从"的手伸向了后腰——
“请问上将！”上官潾猛地提高音量，“我能拥抱您吗？”
礼堂瞬间安静。
威廉转身，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上官潾不等回应就扑了上去，双手在他背后迅速比出F国情报局的紧急手势：拇指扣住食指，其余三指张开——“停止行动”。
“三点钟方向，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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