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电视接触不良的不停换着节目，像有个人正对枯燥无味的频道不满，而我旁观，在片片雪花点中看着人工智能模糊的身影遍布在各个频道里。
我听见自己对前辈说。
那我愿意醉死在他们的石榴裙下。
前辈在我刹那间的攻击里失语，半晌他才喃喃道，石榴裙是这么用的吗？
他没上过学，我也没上过，但我在各处废墟里找到过宝贝的知识，我不会运用，我也不知道对不对，我只知道，这些很宝贝。
我在他抓耳挠腮中大笑出声。
“哭好了？”我那石榴裙主角问道。
我点头，收起了从胃里反上来的酸意，我流的应该不是眼泪，是那吃不惯好东西的胃液。酸酸的，灼痛我的眼，腐蚀了我的脸。
“有点狼狈了，但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们过，为什么哭？”他拿那双眼眸攻击我，我猜他已经通过分析我的每一次呼吸猜到我爱他的眼睛。要不然干嘛用看爱人那样深情而赤忱的目光看我。
啐，鬼话连篇的人工智能，连每个举动都是设计好的。
他慢悠悠开口，他说我的眼神太过露骨，他不止见过一次人类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外面建筑此时传来爆炸声，我差点以为是我不断鼓动的心脏炸开了。或许又是哪个人类干了场反电流的大事，爆破了某家店，这常有，我已习以为常。我短暂失神后，便继续专注于听这位超级有价值的铁疙瘩说话。
男女都有，他补充道。
我搁了筷子骂他，你在炫耀？
他回答，没有，一切性与爱的源头不过是上好皮囊一张。
我拧眉看他。
“你现在可像那坐在佛堂里的机械佛陀，你在渡谁？你要渡谁？”我急了，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急，明明他说的对，确实是他的样貌吸引了我，在冰冷的机械时代里，虽然人类文化长存，但我追求爱，随心的爱，这短暂一场大雨的怦然心动，有何不可。
爱意本人却在劝我回头是岸。
他不说话，在他庞大的数据库里，或许我像个要不到糖的孩子。
我爱上了人工智能，这谁敢说。
这场大雨不如不要下，我那拿来博取他同情的眼泪也白流了。
所以天亮了，我没有死在石榴裙下。
我的血肉做的心让我从万丈高楼丢了下去。
被踩做烂泥，瞧不出原本的模样。
我在万丈高楼之上，躺在他宽容的海里。
闭眼吻他无情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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