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埜为表歉意,亲自带着四人将他们安排进西厢房,看着烛光,他们四人之前还有大夫住在府里,负责徐追的日常调理。
四人被开了西厢大间,告知如果什么东西落在客栈都与家中人说,让他们取,缺东西也同理。
这就是变相软禁,在他们给徐追治病之前。果不其然,他还留着两个家丁守在门口。
那对门的郎中听见响动开了一个小缝儿张望院里发生了什么,但看清是主人家带人来便又关上,好像他从未起来过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徐家人少撑不起来这院子还是怎地,总让我觉得心慌……”郭起小小声地说,这话可不能被家丁听去传到徐家人耳朵里,要不然他大仙儿的身份可要不保。
柳飞霜首先肯定,她一路来一路觉得有人在窥探他们,比对门那大夫偷窥手段要高明不少。徐追讳病忌医就算了,屋外没有女眷等着伺候,屋内没有家丁近身守着,寻常人家哪会如此分明。
四人坐下不大会儿功夫天就微微亮,对门的郎中到院子里打水洗脸才看清这张脸。瘦但又精气神,灰麻色衣裳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真把这院子当自己家般的自在。
家丁也把门推开,但一句话没说。
郭起冒出个鬼点子,于是一转身背着门口做了个挺胸姿势与门口的两男人如出一辙,给正在喝水的蒋璟逗得一咳。
没等着郭诲回头责问郭诲做什么,蒋璟就先说了“无碍无碍”,现在的郭起可说不得。
徐埜登门来得早,正巧是刚送来早膳的时候。
郭起吃什么都快,刚戴上面具要问柳飞霜威不威风就听见一从人的脚步声,才端坐下来。
“察玛大人吃的可好?”他先敲了敲门板引起屋中人注意才开的口。
郭起没吃药,这下得装哑巴,微微点头当做回应徐埜的问题。
“家父平日脾气极好,只是被梦魇所困越发差劲,察玛大人莫要怪。”赶着徐埜说话的空挡,小厮一伸手请郭起换个地方好好与自家公子谈。
趁起身行动,郭起顺利地从柳飞霜那接过药。
“想谈什么?”声线骤然喑哑起来,听着就年长几十岁。
徐埜让人给郭起倒茶,然后好声好气问:“其实此番前来并非与父亲有关。”
四人也听出弦外之音,无非就是打探,高低要看看郭起的能力到底多高。郭诲在桌上用茶水画着圈,给柳飞霜看,继而让她去给郭起送茶的时候提醒一二,不要多说,容易露出破绽。
“家宅不宁?”郭起的面具看不到眼睛,但徐埜听到这话想看郭起的脸的时候却觉得一阵恶寒,好似被眼前这个人看穿了。
柳飞霜走回来后让蒋璟放宽心,别把眼睛钉在那边似的,郭起做珊蛮察玛早就熟练,不会露出马脚。
“大人神机妙算,其实是在下的孩子最近也同父亲一样,到了夜里就心神不宁,听说察玛也善医。”
好生孝顺的儿子,竟然用自己的儿子来探虚实。
“小儿夜啼恐是宅中不净,近日有生人入后宅?”
蒋璟正侧耳听着郭起说的每一个字,说到生人时他明显变了一瞬间的脸色,被郭诲捕捉到。
生人……怎么?煦王殿下你知道徐家的生人是谁?
徐埜则否定了,家中并无人生入后宅。要说生人也是父亲病后请来的大夫,但就迟于孩子发病日子了。
“可方便让我看看孩子。”郭起倒不是菩萨心肠,只是孩子初到人世,不管家里人多大的罪,但孩子是干净的无辜的。而且多接触徐家人于他们也有利。
徐埜的院子在徐家另一边,郭诲、蒋璟走在最后,观察徐家隐蔽处。
过了昨夜走的长廊就是主人家住的后宅。
徐夫人的院子里多花草,婢女穿的素净,经过时有些香味,不是熏香而是香火味,许是礼佛。
比徐夫人院子小些,但也花草多应该是哪个受宠的姨娘,院落安静但打了一副秋千应是有孩子或是年纪小。
隔着个小花园,就是徐埜的院子,看院墙应该是另一处园子打了墙扩建的,就像许府的桦园一样。
这院子里就要比刚刚两处更鲜活些,一看主人就是更年轻的。
看来徐埜也没因为长子的身份得到什么徐追的青睐,听到声音,里屋坐着的女人也走出来,柔声细语地叫他“林郎”。
这称呼一定要惹人疑惑的,徐埜也立马解释:“我与红玉青梅竹马,小时候练字总把林土写得大,红玉嘲笑我就叫我徐林土……”婚后就自然叫林郎。
青梅竹马啊,真让人羡慕,蒋璟悄悄地看看郭诲,却是他催促郭起快去看孩子。
徐埜面对孩子的时候多了些慈爱,见妻子有些怕戴着面具的郭起,便亲手给孩子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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