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照着应州城要差远了,又值雨季要不是摆了祛味的药草怕不是要满屋子霉味儿。
“没想到南方的夏天这么难过。”郭起一进屋子就捏上了鼻子。
高县偏僻,人员流动极低,客栈多数没有几个人住,最热闹是楼下酒家。四间屋子里陈设相似,只有床和四方桌子,窗台上摆着不知道名字的花。
“离了战场倒是长了少爷脾气。”柳飞霜将包袱放在一旁,转头往水中撒了些药粉,静静观察了一会儿,见没有变化,才放心给郭诲和蒋璟喝。
“徐追真若因当年案子被送出煦南,怎么给他找了这么个穷乡僻壤。”郭诲记着一路来的景象,做这儿的官只能算得上安逸,油水是一点捞不到,功绩也是难得。
蒋璟则摇摇头:“他要是真参与当年之事,恨不得逃到天边去,高县是他背后之人允许范围内最偏的地方了。”
郭诲拧了一下眉间,他们在当年的案子上好像一直被蒋璟牵着走,所谓背后之人也是他探查到的。但郭诲也知道现在回头为时已晚,只能跟着蒋璟继续往下走。
郭诲的手抵在嘴唇边,他在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蒋璟则在一边静静地观察着他,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郭起也在盯着他,只是他的眼神里就不是柔情了,而是质疑:这人真是奇了怪,盯着他家侯爷发什么呆,不会是发春吧!郭起心中大惊,毫不犹豫地撞了一下蒋璟,然后趁着他看向自己的时候狠狠瞪回去,一副我在盯着你的模样。
“阿起,我去买些吃食。你的身份现在不适合抛头露面。”到了高县柳飞霜就越发不放心侯爷与煦王独处,若问原因,恐怕是来自她的直觉。
“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孩子伺候我们三个大男人,让我去吧。”蒋璟连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去被柳飞霜要求一道去。
“怎么怕我有去无回?”
“关公子重壬遇险应该还历历在目吧?”蒋璟早就说过他们主仆三人最擅长揭人伤疤,自己每次只能吃哑巴亏,谁让眼下他没人呢?
郭诲也了解柳飞霜,他不像郭起对煦王有半个真心,柳飞霜是一整个心全在他郭诲身上,所言所行都以他为第一,柳飞霜能愿意跟着蒋璟无非二字——监视。
“那走吧。”
柳飞霜和郭起还不一样,她忠诚的不像是个人,蒋璟很难从她这讨到好处。
刚关上门,柳飞霜便突如其来了一句:“你查此案不要危害到他。”
蒋璟则听得一笑继而质问她:“你不关心真相?”
“可有可无。”
蒋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答案,于是想继续问她。
柳飞霜抬眼看他:“真相有人在乎就必定有人不在乎,如果不是侯爷我会直接说不关心。”
“好,我也是。”
到了饭堂,那饭菜蒋璟左看右看都不满意,便自作主张要与她去外面买回来。
柳飞霜心中狐疑一下道:“要是去见什么人直接说便是。”
“那走吧。”蒋璟本想抚下柳飞霜的肩头,突然想起来她是个女子,便罢休讪讪把手放到身侧。
蒋璟要见的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一个做豆腐的摊贩。见到蒋璟过来便拿起刀,也不想切多少,只管切做个样子便是。
“这几天生意可做得不错。”蒋璟从来没有在郭诲面前这样的笑,皮笑肉不笑的。
“不错,毕竟我的客人们都不会跑,只是有的家里有事可能就不买了。”
蒋璟看表情是听懂了探子的话,柳飞霜也在一旁努力理解,所谓的客人应该是他们这次来高县的目标徐追,看来他最近并没有过多行动,或许真被魇魔折磨连出府的勇气都没有。
那又有什么用,许东峰可是被杀死在自家书房。
“姑娘,拿好。”这探子应该早就准备了竹篮,放进了切好的豆腐,看来这只是第一位。
果然后面又被蒋璟带着去三四五六个探子那里买了东西,怪不得路上没安排人原来都在这里。
“回去可否与郭兄少说些?”蒋璟终于收完探子的消息才与柳飞霜商量。但他只收到了个余光,柳飞霜会一字不差的讲给郭诲听,那就刚好了。
“我讲那人几日不出府,日日求医,却解不了半分病症,至于去请阿起是因贾家姨娘是他远房表妹。”短短几十字就将探子的消息概括全面,看来守在郭诲身边的两人确有神通。徐追也一定知道更深的关于当年火灾的细节。
两人回到客栈时,郭起正吃的满嘴油光的模样十分滑稽。
“你们去哪了,他们送的吃食都快凉了。”
趁着郭起回头看他们的时候,柳飞霜在蒋璟身后漏出一个“果然”的眼神。
郭起的眼神也由哀怨瞬间扭转为欣喜,而郭诲则拉开身边的凳子让蒋璟坐:“关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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