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一定大,得快点进城,要不然城外可没地方躲。”郭起几鞭子下去,板车在沙土路上被拉着咯咯作响,像是要散架。
“不过……越是阴越适合我发挥,还真是天遂我愿。”明明已经急的头上冒汗了,但依旧还能说出欢脱话,蒋璟还真是佩服他的心态。
刚过关卡,郭起就找个人少的地方套上自己那套行头,把马匹和板车都交给蒋、郭二人。
“好好照顾小马,到了客栈先喂些草料。”顺着话还拍了拍郭诲的肩头,以示重托。见郭诲露出常见的笑意,他才抓起车上的伞让柳飞霜赶紧跟上他。
“咱们也走吧。”郭诲手里抓着缰绳,右手是柳飞霜刚刚交给他的通关文牒,这都是不能弄丢的东西。
“为何郭兄不亲自跟着?”这种至关重要的环节应该时时盯着才不会出差错,这是蒋璟的治人之道。
没多走两步,两人就有水砸在脸上的感觉,街边的小摊也开始急忙收拾。这时郭诲才知晓,蒋璟与赵家兄弟推脱时说得不是假话,应州作为江南瓷窑之一,产的瓷器多而质佳,轻薄透亮,碎声如铃,即使是路边的次品也可见应州瓷器声名一角。
如郭起盼望的,这天气给他搭了个好舞台,下了雨都是灰蒙蒙的城里闯进他这么个五彩斑斓的妖怪,就算雨势有增大的趋向,也不乏慢下步子打量他的人。
“噔、噔、噔”刻着“包治百病”的木板被柳飞霜当成了拐,亦步亦趋地磕着路面发出声声闷响。
“赣州来的?”
“这和赣州的哪里一样?”
“疯子?”
“人写着行医……驱邪……”
“进客栈了。”
四人早在途中向过路人打听了应州的客栈,约定好在哪里碰面。
“两间房,要安静点的,再租我们一张桌子,我们要在门口行医。”为了堵住掌柜的嘴,蒋璟早就想了办法让柳飞霜出手就是两锭银艇。
果然,店家二话不说就让小二去搬桌子。
这圆得跟张饼似的男人别看眼睛小,都透着精光,看着就会打算盘。
“客官,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打扰我做生意,还麻烦二位换个地方。”掌柜收钱快得很,但凡郭起能张嘴,定然要挖苦一句“你个见钱眼开的绿豆眼王八!”
柳飞霜收了牌子转身搀郭起上楼,毕竟一身东西自重不轻,灵活如郭起一时脚下不留神也会绊一跤。
余下二人走着清净路早早到了下榻的客栈。喂了马,放好随身行李,此刻正在二楼围栏处悠哉悠哉地观察着堂中情况,从散客反应足以窥见今日郭起应该引起不小风波。
“如果此计不成又该如何应对?”郭诲面色平静,与正上楼的柳飞霜对了一个眼神,听见蒋璟的话回身让他进屋。
“如果此计不成,那就去拜访故人,如果故人靠不住,那还有关兄。”郭诲看向蒋璟的眼神中充满坚定,他们本就不处于退无可退的地步,郭诲也不会蠢到把自己处于危险境地,只是目前的计谋损失最低,也最安全。
蒋璟绷住了嘴,没有让自己真笑出来。看来郭诲对当年真相是势在必得,竟然已经打掉之前不能暴露煦王身份的想法。
很好,这是蒋璟最想看到的结果,郭诲就应该利用所有人!包括他眼前这个,身份高贵又江湖势力庞大的煦王。
这样的话,动用所有势力为郭诲铺路不亏,灾后的日日记挂真相也不亏
“祈愿此计功成。”目光流转之间,二人都希望此次能顺利接近徐追。
“自然,蒙关兄照拂,事半功倍。”郭诲露出讳莫如深的眼神,打得蒋璟伴着雷声心中大燥。
果然,他从来没对自己放下防备之心,他也知道自己还没跟他透露底细,猜忌盟友的真心是天底下最豪赌的局。
“这雨下得可真急。”郭诲先一步去关窗就听有人敲墙门,本以为是郭起急不可耐,门外站着的却是店里小二,说有人送来上好瓷瓶希望公子赏脸看两眼。
这真是及时,郭诲刚刚才说煦王布局全面,这就来了证人。
郭诲二话没说先收下,等关了上门晃晃瓶身有轻微的响声,示意蒋璟,便找了一块布包住瓷瓶大臂一挥砸碎它,从一地瓷片中拾起纸条掸一掸打开过目。
“……原来关兄早就布局。”难怪他会注意那些瓷器摊子,明明就是一些入不了他眼的平庸物件。
“徐追病了,在寻医。”郭诲上下一扫就读全信中内容,挑了一下眉,问蒋璟是不是他的手笔。
“冤枉,我只是提前派人来应州看着徐追,什么都没做。”蒋璟在装模作样上十分有天分,这又低顺着眉眼,让郭诲都不再有兴趣多问下去。
蒋璟知道更深的内幕,诸怀副教刚离开高县几日徐追就突然发病,估计是他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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