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壬人怎么这么精致？”郭起感叹，随即又问车里的蒋璟：“公子，他们眼角红红的是什么？胭脂吗？”
蒋璟自然了解，讲道：“南剧讲究妆容淡雅，老派些的还用的水粉，最近几年倒是开始用油彩再加上黛石的眼线显得眼眸更有神。”
郭起拉长了“嗯——”表示受教了，又与身边牵马的柳飞霜窃窃私语起来。
“如果记得不错，郭兄北上之后鲜少回到江南，对于这儿的风俗多在纸张上见得多。”
郭诲认同，何止是江南的人文，如果不是祖籍在煦南说郭诲是个十全十的北方人也是合理。
“这不碍事的，除了煦南在下多呆了两年其余的地方也是头一次来。”蒋璟笑眼盈盈，此间马车也停下。
“公子，这家客栈价格公道，生意也好不如在这里休息一夜。”
经过三日的赶路他们已经到了应州地界，但身上的干粮也消耗大半，最初计划的路线着实是最便捷也是最舒适的。
“那就它家。”郭起得令后三步并作两步地就进了客栈。
郭起拿着钥匙笑呵呵的与柳飞霜说：“怪不得生意这么好，他们家送黛石。”他们刚好四个凑上一盒，郭起拿起一根放在鼻尖问，好像吸猛被呛到，咳咳两声把黛石又放回盒子里交给这里唯一的女眷柳飞霜。
“这不行，等你成婚我送你更好的。”因为平日里柳飞霜极少用这些东西。
“掌柜，这些钱全买酱牛肉，切盘带走。”
四人被问询声吸引了目光，身后又是掌柜的“来了来了，早就准备好了。”
“看着……”郭起想说看着有些亲切，但只说了一半。
“西南军。”郭诲说。最近听闻西南与南诏也签下停战盟约，最近正是北上领赏的时候，没想到会在重壬遇上。
虽然进店的两人身着布衣，但对于大观军事如数家珍的郭诲来说，从身形也能辨认他曾服役于哪方。
直到四人远离大厅，蒋璟才开口问郭诲：“程大人兄长是否还在西南？”
“进京领赏这事儿是被安排好的，丰穰也不一定会跟着回京。”郭诲并不想再遇见程康，儿时在盛阳便许诺过要一个守西南一个护东北。
如今他伤退成为军侯最不想见的就是他，要问原因不过是不知道如何交代……
蒋璟捕捉到郭诲一瞬不适的表情，便知道当下的话题郭诲不想继续聊。
郭诲与程家兄弟从小一起长大，情谊非凡，程庚知道郭诲无法再回到东北的那段时间每次见到他眼中都带着恨意，他也明白程庚在心疼郭诲，程庚如此，程康只会更甚。但郭诲见到程康应该与见到程庚还不一样，是一种来自背叛者的怯。
“据说重壬的豆腐包和年糕饺很好吃”蒋璟果然对各地吃食都有了解，郭起一听吃的也立马来了精神，伸手与柳飞霜要银钱。
“还听说西街的麻鸡也好吃。”蒋璟在故意引开话题，只是手段过于拙劣。
楼下外带吃食的士兵已经准备离去，外面有个人驱马拉着板车接应，见人出来还往门中迎了迎：“这次真的倾家荡产喽。”那人也从露出半身到肩到头顶，当那张浓眉大眼看着就开心的脸全漏出来时就算郭诲身在二楼也低下头去。
蒋璟细看着男人，得出程庚估计更像程夫人而程康完美继承了程老将军的长相的结论，另一边手不自觉的攀上郭诲的背以示安抚，让柳飞霜推郭诲进屋。
到了第二日清晨众人才察觉，客栈的后面是个戏曲班子，而房间靠着后院，声音越过那一排矮房传到了这里。
唱词听不清只有阵阵丝弦之音，蒋璟却能跟着哼唱几句。
“没想到这客栈竟然背靠萱伶的戏班子。”
郭起和柳飞霜倒全然信了之前他说的，最喜欢吃和看戏了，怕是一天之中一半时间来吃一半时间来看戏，才能从这么细微的声音中听出是哪个戏班。
郭起把行李放在屋里就与郭诲说要去给马买些好草料，客栈的草看着就不好吃。
“郭侍卫还是个惜马之人。”
郭诲自觉地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儿，怎么蒋璟看来就稀奇了？
“除了医官，阿起去的最频。”郭诲又在翻行李中的书，但也许是郭起收拾的，书
不知道被他放在了哪个包袱里。
蒋璟见状从他的行李中抽出来一本书，正是郭诲找的那本。
“郭侍卫怕折了书页，于是交给我保管。”而真相是郭起怕折了书页先放到了一旁，最后就这么落在了原地还是蒋璟看到捡起放进自己的行李中。
郭起眉头舒展开，接过书：“他应该是差点给我丢掉了才对……”
蒋璟在关于郭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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