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十日已经赶了大半的路,再有七日定会到达高县。”接下来如何接近徐追也应该有所谋划,高县人口少像他们这样特点明显的外乡人去了一定会引起注意,徐追如果真于当年火灾有关必定是更小心的。
“应城与高县只有十里地,我们先住在城内寻找契机,如何?”
这个法子目前算是保守,但契机何时来他们无法估量。
郭诲想着直接进入高县,徐追一定认识父亲,如果看见了郭诲多半也会认出来。如果徐追真就做贼心虚直接砍下他的狗头为父报仇也可,但这样的话当年诸怀又会失去线索。
见郭诲久久不作答蒋璟也是心领神会了,郭诲他不认可这个法子。
“还有一个办法……”这条路是万不得已的后备只选,蒋璟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需要您露面解决,可能会惊扰更多不相关的人。”
“不如说说……”
“应州司法参军张梁的父亲叫张汝易。”蒋璟只说了个名字,如果郭诲能想起来那说明的的确确交情匪浅。
“前金吾卫右郎将。”郭诲说的毫不迟疑,张汝易曾经在渤海滨州做司法参军,也是那时与巡卫滨州的郭定山相识。先帝登基后渤海卞氏勤王有功,卞氏女也就是当今太后跟着进京为后,而作为太后母族的张汝易也有幸迁入京城做金吾卫右郎将。
郭诲又叹了一口气,如果要经过张梁那么就要多一个人知道他们在查这件事,也多一份危险。
看着郭诲因此挂上一脸愁容,蒋璟决定去走更危险的路,只是他需要瞒着郭诲,如果在煦南州以外发现煦王的踪迹可是大事不妙。
“还是要直接进入高县,让阿起和飞霜扮珊蛮。”他就是在赌徐追与平北王府惨案有关,然后跟蒋璟说:“要在高县散布煦南连环案的事。”
见蒋璟答的迟疑,郭诲就像会读心术一样,按住了他的想法:“王爷做到这个地步在郭某看来已经仁至义尽,严书说王爷是聪明人,想来定不会一身入局罢。”
煦王殿下是真的打心底崇拜郭家以及他郭诲,他每次看向自己的眼神不会全靠演,从第一次见面的反复打量到生辰宴的陈词,郭诲愿意相信是遇到了好人。
因此,在没有应答的那段时间煦王殿下多半是在想以权压官……
虽然家中叔伯以及东北诸势力怀疑先帝将十一子蒋璟封在煦南就是为了制衡郭家在煦南的势力不无道理。
但蒋璟这四年做的事儿是实打实的,连二叔都觉得煦王至少是真心为忠魂学堂的孩子考虑,因此暗地里也与郭诲打招呼不要驳了煦王的一片好心,那些匠人们就尽数收下。
“啊?”思绪突然被打断,蒋璟下意识的反应倒有些可爱。
“那你我……”他是断然不懂珊蛮的,也不知道郭、柳二人是真懂假懂,但郭诲既然说了那一定是尝试过吧?
“自然有安排。”
等郭起回来就见到二人一脸阴谋的打量着自己,他立马故作谄媚地挪到郭诲身边问:“是不是我玩得忘了时间?”
郭诲的眼神上下扫视一遍缓缓开口:“高县人口稀薄,外乡人随意进入定然要被注意的,我有一计,但——”郭起向来喜欢听夸赞于是郭诲先卖了一个关子:“只有你能帮我。”
郭起一听没有什么责怪的意味,还要为侯爷解忧,立马就挺直了背:“放心吧!”
“办一次珊蛮巫妪。”
“呜!呜!呜!”少年人正欲拒绝就被柳飞霜捂住了嘴。
郭诲十分紧密地说了下一句话:“没意见,你就与飞霜就去置办。”
“别开玩笑了……那东西就是我学着玩,上不得台面。”郭起自知道郭诲最讨厌鬼神之说,他从渠渡启蒙到逃难大观早就准备将这门技艺与故土一起埋了,怎么就被这么敞亮地挖了出来?
“无妨。”郭诲牵起郭起手安慰的时候,蒋璟就直勾勾地看着,他在猜郭诲说的“无妨”是在说什么,是郭起瞒着他信奉鬼神还是说他学艺不精于计划无碍?为什么郭诲能宽容郭起到这个程度呢……
“那我去了……”郭起揉了揉自己的脸,又露出开朗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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