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郭家三人紧密接触的半个月已经切身感受到探子们口中的“如同家人”是什么样。互相宽恕、互相挂念、互相爱……
蒋璟想遍身边人也只找到冗巳这种的,堪堪算得上半个。他也承认那晚面对郭起那句
“你没有家人吗”时,他被刺痛了。
东北战事不断,生死一瞬,这么多年郭诲身边的人绝对不只有郭柳二人,只是他们都青山埋忠骨永远留在东北那片土地。
果然只有生死才能最大的促进情感加深……
蒋璟低下头,煦南初见的时候郭诲明明心都要死透,但他又活得这么有奔头!
蒋璟在心底想得发疯,他完全不能将心比心,所以才能那么崇拜郭诲,才能只是儿时一次相助他就记这么多年……
“是身体不适?”郭诲眼睛也没有离开书页,只是蒋璟那一侧的光暗了一些让他察觉到。
蒋璟分神应答者:“没有。”
了然,他又轻易地察觉出自己的不寻常……
“是否与店家要些吃食?”郭诲这次分了眼神给蒋璟,看着他缓缓直起的身子,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面色确实不像生病的才放下心。
“如果屋里呆着烦闷可以去下面坐会,挑个敞亮点的地方消磨些时间。”为了准备珊蛮行巫术的器具,他们应该会在重壬再留几天。
蒋璟调整一下坐姿摇摇头:“不,坐在这也很好。”
“随意,如果不嫌弃可以与郭某说说话,比如关兄在煦南的生活。”
蒋璟看着郭诲将书倒扣在桌面上,一双眼睛就直勾勾地打过来让蒋璟因为刚刚的心思而羞于直视。
“其实与您来到煦南后的生活别无二般,多得是消磨时间的法子。”他要说生活多丰富一定谈不上,何况他对面坐着的是郭诲,而且打探东北的消息也是他的日常之一怎么能说出口。
郭诲也自认为不是一个善交谈的人,还好蒋璟为了让谈话继续下去问了一个一直郭诲。
“郭侯可怨恨过皇兄?”蒋璟也知道这个问题问得很冒犯,而且郭诲的脸上难得有那么多动作。
先是眉头皱起,眼睛眨了又眨,最后抿起嘴角。
“我失言了——”蒋璟认为既然他已经得到了答案,郭诲是否是自己说出来那段话已经没有必要了。
“我饿了,郭兄可有什么想吃的?”
“那殿下恨过先帝吗?”
郭诲跳过了蒋璟的问题,无形的箭准确地定住蒋璟要离开缓解屋内气氛的步伐,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他加快步子出门去丢下一句:“既然郭兄不知道吃些什么,那就我自己决定了。”
“谁都有弱点,何必互相逼问?”郭诲没察觉自己笑得有些狡诈,又继续拿起书看。
蒋璟一出屋子就浑身愤怒地发热,他应该知道郭诲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也不怕煦王这个身份,郭诲擅长抓住任何线索与机会反击,他就不应该期待郭诲亲口说出“恨蒋琛”这种话。
“客官,有什么事?”麻脸小二兴冲冲地过来搭话,毕竟这屋里住着富裕的主。
“找个宽敞视野好的座位,把你们最好的曲酒送来……”
听完麻脸小二就找了个位置极佳的,还殷勤道:“这个位置啊,一般人都不让坐的,他们都感受不到这个位置有多好,客官您稍等,我去给你取酒再送些下酒菜。”远离人堆儿便是雅座,还用那么一大个屏风隔开确实适合需要清静的人。
蒋璟点头,以往都是身边人做,他也只是仿照。
出了煦南也用不上什么叫得出名字的杯子,蒋璟也没当个物件就在手上盘转继续想刚刚郭诲的表情。
他认知中的郭诲也不是什么无欲无求的人,最看重就是东北安定,毕竟二十四年人生将近一半都在那里,而且那更是整个郭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地方。
郭诲应该像他憎恨先帝一样恨蒋琛。
可转念一想蒋琛如今在郭诲那应该排不上数,眼下最重要的是当年平北王府的灭门案能不能翻案,诸怀与平北王郭定山有什么仇,或是他的背后有什么人支持。
可惜在煦南的那三人知道的太少,要不然也不会在他手下活那么短。倒是这个徐追躲得足够远,如果不是副教万万没有那么快联系到他,只会当他是个贪官放过。
“客官您的酒和冷拼。”
蒋璟简单“好”了一声也不想多被打扰,让他退下。
“外乡人?”一个穿着黄棕布衣的中年男人坐过来问。
蒋璟则是眼睛也不抬,只顾着倒酒,仔细吸了一口酒香说了一声:“手艺还不错。”
“小兄弟不太喜欢搭理人?”
“知道你还不走?”蒋璟现在烦的心情很差,又来个不知好歹的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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