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无光阁异议的话,或许得一直留在南风明灼身边,他会把她好好养着待着,还是会粗鲁的待着?当个丫鬟还是当个侍妾?有人侍候她还是她得侍候人?
抬眸瞅着南风明灼,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能想太多。
他喜欢太子良娣,喜欢与太子良娣长得像的人,可她与太子良娣半点都不像。
想象一下太子,有了太子良娣可是别的女人都不入眼,她还是别去妄想南风明灼会待她好。
而武功也封了,失了自保之力,要想少受点苦,人真得聪明些。
想想在南风朱境府所见的知情识趣贴心的下人都是怎么服侍主子的——顺着人心以外,想别人所未想到而做了会让别人舒心的,所以她从身前的衣裙当中,挑出不需要的银红披帛,给男人轻轻揩净脚底的尘土,再把他的腿轻轻安置到榻上。
男人只是看了她一眼,而后没什么反应。
怀藏觉得以对方的性子,没反应或许就是不排斥、无不舒服的。
她松了半口气,寻思自己聪明起来有时也可以很聪明,决定以后还是少惹着南风明灼为妙,他阴云密布时,就躲着避着。
无可奈何惆怅的想完这些事,她拖着衣裳挪到旁儿。
身上血污尘土很脏,一点点的拭去,好在衫子的袖袂宽大,可擦很多脏东西。
把自己弄干净了些,衣裳就变得惨不忍睹,又以不扰人的动作穿起。
什么样的衣服,都比没有的强。
她仍不敢松懈,对于能够打她的人,她总是会谨慎些个。
何况前面有两次想松懈来着,却都迎来了霹雳落下,那种猝然毫无准备的挨打,真不如有所准备的接受一切。
当然,最好世人都性子温和,不要打打杀杀,动手动脚,如她遇到的南风朱境、曾瞻榆他们都挺好的,若是那时候没有“玉独儿”的邪乎就好了。
只是不知怎么这份“独”气在南风明灼身上就失了效。
他是她出了无光阁以来遇到最坏的人。
把披帛铺开,她坐靠在了榻尾,感受身体牵扯出的疼痛,很是不明白,南风明灼是怎么做到让自己这么痛的。
巧劲?要擅长巧劲,就必须熟知人体构造,所以她又开始思索击人哪里最疼的问题了……
慢慢就睡着了,有所感而有所梦,梦中也有种惆怅的感觉——噩梦,尽是噩梦。
“不要。”她呢喃的从梦中醒来,身上觉得冰冰冷冷。
秋季的夜本就怪寒的,且她所穿的舞衣料子单薄,那是夏衣。
怀藏被冻醒之后,抬眸看了一眼,榻上没人,再往旁看了一眼,帐内多出来一个大大的浴桶,热气氤氲,里面坐着一个男人。
隔着淡薄的白雾,男人似乎发觉她醒来,吐出两个字:“过来。”
怀藏走了过去,一边拾起委地的簪子,把长发编好用簪子做出的固定,边听到南风明灼淡淡的命令:“衣服脱掉,进来。”
虽然不想南风明灼再碰自己一下,但人已然被他碰过了,命也在其翻掌之间,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忸怩羞怯,要死要活的。
便细细褪去了弄脏的衣物,本想要入水里,靠近浴桶,却又被南风明灼兜头拂了满脸水。
“血都拭净,不嫌脏么?”
怀藏拭了拭额头的水,其实她根本不嫌自己的血会染了水,不过难伺候的人嫌弃,她也就只得擦拭了。
既然嫌弃,作何还要自己一块儿洗,她想。
沉进水里之后,怕踩到南风明灼,被他发怒一脚踹出去,她很小心翼翼,蹲着都不怎么占地儿,身子眨眼暖和了。
却见南风明灼把旁儿交椅上,木托盘里琉璃碗装的澡豆拿到她眼前。
隔着咫尺闻到天然的花香扑鼻,怀藏以为南风明灼是要自己给他搓洗的意思,抓起澡豆便要接近他,但被男人话语止了。
“不用。”
她才懂这是给她自己洗的意思。
转过身默默洗着,她把面纱解下搭在桶壁,而后再听到声音:“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蠢?”
她扭回了点身子,盯着暖雾中姿态随意的南风明灼:“殿下为何这么说?”
“有感。”
回想了下与南风明灼的相遇、到他身边及之后的事,觉得被评价这么一字也可以理解。
不过由于不认同,她仍低语喃喃了一句:“我不觉得我蠢。”
然后南风明灼没再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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