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可以容两人踩的沥水脚踏上面,扯过帕子替南风明灼擦拭身躯,怀藏脑袋中有所感:
男人的体魄与女人的很不一样,女人再怎么练武,身子都是柔软的——至少她就如此,而男人的好像不管练不练武,身干都较硬实;常练则会硬邦邦似铁一样。
这便是他们强度与力量上的优势。
所以跟他们赤手打斗,用蛮力肯定不行,得借巧劲或者攻击薄弱部位,也不知打南风明灼哪里他会很疼。
想着想着就想偏了,怀藏摇了摇脑子清掉思绪。
然后抬眸仰了南风明灼一眼——俊朗是很俊朗,不似南风白壁那种惊艳,胜在舒服而不妖。
当然,这是他平静和善的时候可以这么说,他那怒狠的样子,只让怀藏想到了无光阁。
服侍南风明灼穿好干净的白色中衣,怀藏就欲着自己的衣裳,但却被这个男人说了一句:“脏兮兮的,不要穿了。”
怀藏呆停住了,不知该如何,便听南风明灼唤了一声:“福幺!”
只见到帐帘挑动,她忙闪躲到南风明灼高大的身躯后头,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他们都不把她当人看,谁都能瞧她谁都能碰她。
为什么对她好的偏都出事呢?
她情绪很是黯然,却听到南风明灼道:“往玉娘子原来的营帐,把她的物用都取来。”
待侍从出了帐,南风明灼回眸瞅了怀藏一眼,从她眼中瞧出异样的情绪,靸鞋慢慢走向榻前,口吻浑不在意:“他是个太监,你紧张什么?”
“太监不也是男人。”怀藏语气冷淡而轻。
不想再多说了,也不知目下怎么办,她蹲在浴桶后面,又思到了南风朱境,至少她仍是把他当男人,倘若她还在他身边就好了,打死她再不要走。
“你不知道什么叫男人?”南风明灼落坐榻沿重语反问,回头却不见了怀藏身影。
只听着浴桶后有一句帮腔似的回复:“身体出了点事,又不是他们想。”
南风明灼微微蹙眉了片刻:“出来,今夜睡在本王身边。”
闻话,怀藏这才明白了对方为什么要让自己干干净净。
探出头看过南风明灼一眼,她犹豫一下子,起身走往榻前。
瞧见南风明灼似无意看自己,歪身在看书,她翻山般过了他的身躯,钻进了他身后的被褥里,背对着他闭眸欲睡。
心中有种恍如做梦的感觉。
日前,南风明灼分明还只是她耳闻中的人物,如今却同卧在一张榻褥,前面还发生了那般的事。
她又想到了无光阁那黑屋子,进来一个个的身影……
泪水无声,她又怕南风明灼听到,抿着唇拱进了锦衾里,到底慢慢睡着了过去。
半夜醒过来一次,是南风明灼的臂压在了她的腰上。
她略微动了动,睡意迷离中想推开那手臂,爪子却挪到她的身前爪了两下,似发觉什么也没有,又挪开了,很不经意。
然而怀藏被抓得醒来神,动也不敢动。
好半晌感觉身侧的人其实是睡着的,到底争不过疲累的身躯与眼皮,她才又睡得酣沉无比。
清晨醒来,身畔的男人不见了,帐内也没有人影。
他起来总得穿衣服,而且他很有可能不是自己穿衣服——他们这种人习惯了让人服侍,靴子里掉进一粒石子,都可能是别人替他们脱掉、抖出来,就像她昨儿替他拭脚底的尘。
可是这样的动静她都没有听到,足见睡得有多沉了。
兴许因为身上伤痛的缘故。
怀藏觉得哪哪都疼,包括脸颊摸一摸都能感觉不太正常,照镜子果然是肿了,此乃好久都没有过的熟稔的感觉:遍体鳞伤,早晨好痛。
她觉得南风明灼是自己出了无光阁以来,遇到的最坏的人,很多人都比他好,莫非是命也?
这命真叫人惆怅沮丧。
打起精神,怀藏盯着榻旁的交椅上自己的衣包。
攥拖锦衾身子挪过去,从衣包里取出干净的衣物,片刻就穿好了。
上面墨绿的窄袖罗衫,扎进嫩绿及地的长裙,腰带习惯的绾了花结。
怀藏拿过檀木梳子,栉梳漆黑的长发。顺了以后,编成简单的妇人样式,别了几支草虫簪儿。
平常她是不涂脂抹粉的,但作为舞姬她也是备有脂粉。
由于这颈子、脸上,是双眼睛都能看出她挨过打,她把脂粉毫不吝啬的往肌肤上敷,想掩掉痕迹,以免出去引人注目。
别的女人身上哪会出现这些伤?
她就想做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罢了,许多人不用争取就能得到,可她要靠努力。
别人明明告诉她只要练好剑,就不会被人欺负,她却还是被打进了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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