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水又是米的，反正何青纯最后没了力气，她用舌头舔舐了一下昨天刚脱落牙齿的牙根，软软的，她可怜兮兮地喊：“阿婆，她把米撒我嘴里了。”
“嗯，魂找回来了。”老婆婆讳莫高深地收起她那个洒水的金属碗。
“你咋天咋掉进湖里头的？”小孃半信半疑。
何青纯生无可恋道：“我想抓野鸭子，就掉进去了。”
小孃惊讶，昨天问不管用，今早问不管用，现在一问就答，魂，居然还真回来了！
“这就对了，哪里来的野鸭子，那是人抓不到的东西。”神叨叨地，何青纯又看到她裹着许多层布的脚，老婆婆继续对三人说，“难怪，就是水边野鬼和灵蛇最多了，你们看到的野鸭子是饿鬼的化身，传说它们最爱吸附人的灵魂，会让人不知不觉就被吃掉。”
何青纯倦了，她想反驳，那二金是吃过野鸭子的，但她又怕被米砸一晚上。
二金……等等。
阿婆出门送老婆婆，青纯便问小孃：“是村里的二金把我捞起来的，我看到他了。”
“是吗？”
何青纯看小孃的疑惑不像是骗人，她又问：“你不知道吗？那谁救的我？”
阿婆刚进门，就被拉住，何青纯把刚刚的话复述了一遍，碰巧这时候阿公也从干工活回来，他自觉洗洗手，打开菜罩就扒饭。
“你跟谁说了？”阿婆紧张兮兮。
“小孃。”
“还有呢？”阿婆追问。
“你。”青纯指着阿婆。
“这事儿咱们三人知道就够了，你别跟外人提起，二金……那人不是什么好人。”说到这，阿婆面色复杂起来，她咬着干燥的唇瓣继续叮嘱，“这次是对咱们家有恩，但我给了他钱了，谢过了，不欠他了，你在外千万别提，不然都没人敢跟你玩儿！”
“为什么？”
“他是个傻子！傻子啥事情都做得出来，他要犯点儿啥事儿，警察都抓不了他！”
“妈，得了，你别又吓着她。”小孃坐在床边，问她外面的红粉笔，“画得谁啊？”
“……是沙和尚的小公主。”青纯苦了吧唧地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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