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时候，她看到一个自在的野鸭子，它那么小，但它能在深不见底的湖面上随意地浮动。
何青纯不自觉晒干了眼泪，她肚子也好饿，想起来不知谁说过，野鸭子最好吃。那她带回去，阿婆肯定也会站在她这边，她也有了不是自尊的回家借口。
这么一想，她的脚步自然就跟随着那野鸭子朝更近的岸边走。
突然出现的傻笑声把何青纯吓一跳，她直起脖颈，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二金。
她嘴角抽搐，这时候也不要野鸭子了，就想跑。
结果二金也朝她靠近，脚步轻盈。
“你，你别过来，我小孃会打人的噢！”
二金笑笑，朝她指指那黄褐相间的小动物，他做出一个要抓的动作。何青纯可紧张，说话都磕巴，她看着他从那破烂的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
她眯着眼睛看看，居然是一盒火柴。
她惊讶道：“你吃过！？”
二金傻笑着点点头。
青纯穿着那少了一块的裙子，少了些防备，她看着二金熟练地移动，那野鸭子离他们越来越近。
她单方面认为，或许他真的吃过那野鸭子，那抓到野鸭子……阿公或许就能明白打了能抓到远扬数年的美味野鸭子的何青纯是多么了不起，到时候他一定会认错！
何青纯就这样跟着他走，二金指指旁边，示意让她朝那边。水轻轻荡起涟漪，眼看着离那耀眼的羽毛越来越近，何青纯内心澎湃，她手拼命往里伸。
那指尖就快碰到……好像就只需要一厘米，她不甘心地朝前移了一点点，就这一点，人就扑通一声，砸进了湖里。
那边的二金长久没和人交流过，嗓子里额额啊啊，发出难听的动静，他手忙脚乱，连忙钻进水里。
水下冒着许多泡泡，何青纯的身子很沉，旁边的青苔和水草飘动着。何青纯呼吸不过来，湖水大口大口卷进嘴巴里、鼻腔里。
她也没看到鸭子，只感觉有个巨大的漩涡吸着她，她扑腾扑腾，没了力气。
当天晚上，她就坐着面包车回家了。她坐在中间那排的中间，小孃和阿婆一人牵着她的一只手，经常掉眼泪在她手臂上。
坐在前面的阿公频频回头，想说点什么，但又什么都没说。
那天晚上之后，何青纯明白了自己抓不到野鸭子。今天这么大的事儿，她也不哭不闹，手里还拿着自己那颗脱落的牙齿，阿婆从她手里接过来，高高一扔，青色的瓦片一响。
“下牙扔屋顶，上牙埋地里，新长出来的才整齐板正。”
何青纯点点头，进房间前还看到那个斑驳的红色画像，现在看起来血淋淋的。半米那么高，她踮着脚尖踩在沙发边上才把那眼睛和头发画出来的。
半夜，她一声尖叫。阿婆下个半死，被窝里竟不知何时多了个哈气的家伙，褐色的一条冰冰凉凉，请了半天才请出去。
何青纯却是怎么也不愿意睡，她抱着手坐在沙发上，皮肤都在颤栗。
第二天，阿婆没去地里，也不让青纯去学校。晚上家里来了个老婆婆，头发比阿婆的还要白，她弓着背，斜挎着一个藏蓝色的布包……
“这孩子不得了，求您救救她，”说到这，阿婆又哽咽了，“昨天掉进了何湖里头，出来到现在一句话不说，受这么大委屈，按平常昨晚睡觉肯定是要哭的，结果啥动静也没有，婆婆啊，请您嘞！”
何青纯躲在小孃背后，她觉得这老婆婆有点儿吓人，因为她的脚，看起来只有奶娃娃的那么大。
哪知她这个行为正好被人家判定了，阿婆把她拉过来，就让她和那老婆婆对视。
何青纯皱起眉头，老婆婆的眼睛像那天的水，表面不动，其实是个巨大的漩涡，好恐怖。
紧接着，那老婆婆就从包里拿出一张纸，点了个火，何青纯被按在中间，老婆婆嘴里念叨着什么，往家里洒水。
她忽然瞥到墙上那大个图案，乱七八糟，不得章法，她一把水洒上去，这次何青纯听明白了，她念的是：“鬼怪鬼怪快离开。”
这一把水上去，就完全看不出来什么图案不图案的了，何青纯恨死了，扬起下巴就回击：“你才是鬼怪呢！”
“哎！”阿婆急忙捂住她的嘴，“婆婆……”
那古怪的老婆婆抬起手，打断阿婆：“不打紧。”
何青纯不知道她是报复还是咋样，就是浪费粮食。一把接一把的米快速砸在她身上，声音又闷又低：“小鬼小鬼快离开。”
“我不要！你干什么！”她弯腰想捧起来砸回去，奈何手早就被人牢牢压住了，她用脚勾起米扫过去，嘴里骂着，“背时鬼，烂草鞋，狗日的，你别打我了！”
阿婆面露尴尬，她咬着下唇，孩在有啥学啥，她心想以后再也不当着何青纯的面骂脏了。
“还是个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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