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小孃在村里边的学校实习,实习是没钱拿的。青纯也在3月里,在学校里,见到了小孃含在嘴里的刘哥,刘哥人高马大,很是健壮。
同时,家里还有另一件事情,年后家里来了媒人,那些懂的不懂的话全钻进了隔墙的何青纯耳朵里。
当天晚上何阳波就大闹,死活不从。他偏要镇上的那个。
“你要你要,你拿什么要?你家有那个钱要吗?”几乎是一个字落下,那竹竿就发出“啪”地一声,何青纯跟着肩膀耸动,舅舅一字不发。
小孃和青纯面面相觑,一人扶着阿婆的一边手臂,老妇人的眼泪落不停。
“你是想让整个何湖村都晓得这丑事吗?你把我们老何家的脸面往哪搁!从不从?我问你从不从!行,你嘴硬……你不说我打到你从为止!”那竹竿打下去,话也从最钻心窝子的角落蹦了出来,“你撒泡尿照照自己,人要什么没有,还能真看上你?”
“够了!”阿婆一声凄厉,犹如一道炸破天际的闪电,隔着薄薄的帘子,何青纯看到阿婆搂住了衣衫褴褛、跪在地上的舅舅。
谁都知道,这是阿婆最不能提及的伤疤。
“怎么来的你不记得了吗?孩儿他爹,你还有没有良心,我才出门买个菜,就让你给他洗个澡,你就用壶里的开水把孩子烫成了这样!你现在怕人说了,你打孩子这么大动静,谁能听不见!”何青纯还从没见阿婆哭成这样过,她呼吸都轻拿轻放,听到阿婆又说,“今天晚上我在这儿,你别想再打一下。”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按理来说都是好事情,儿子这边没料理好,女儿那边只能往后拖延,于是两边都没个着落。
第二天,何青纯念书回来,听到堂屋里外婆苦口婆心的声音:“人小雪这姑娘我们打小就知道,他爹卧病,她人前人后照顾孝顺了这么些年,干活利落勤快,长得也是有模有样,配咱家,够了。”
何青纯站在门口,听到阿婆又说:“你说句话呀!你是要急死你老娘吗!”
“妈,我就喜欢冉冉。”
听这口气,还是选了小镇上的女孩儿,何青纯虽然没见过,但觉得舅舅被打了也这么喜欢,她肯定是个很好的人。
于是她钻进去,拉了个板凳,坐在二人面前,她劝说道:“阿婆,舅舅喜欢她,你们就从了他吧,不然他会很伤心的。”
舅舅抬起一双带着水汽的眼睛望着她,何青纯也回望过去,他奇形怪状的半边脸是波澜起伏的红色海浪。
“你小孩子哪懂这些,别瞎说。”阿婆拎拎她的胳膊,“趁天还亮,赶紧去院子里头把作业写了。”
何青纯抬起下巴,特别自信:“谁说我不懂,姨妈都跟我说了,一生一世一双人。”
阿婆难得迟钝,须臾后便将外孙女连人带书包直接带到了院子里:“去去去,说什么呢,还没人形就学人说话,写作业去,等会儿你小孃回来检查。”
何青纯做作业本上写写划划,铅笔落下一条条扭曲的线,堂屋里头,阿婆又说:“你大姐生了个女娃,下个星期满月,妈希望你想明白,也别给你大姐挂着这事儿。”
第二天,何青纯和小孃手牵手回来,小孃还在跟何青纯做火车的感受,“啪塔啪塔啪塔啪塔——反正比面包车快,到时候你坐了就知道了。”
“那你说是座位,座位也是像教室里面那样的吗,那怎么睡觉,上厕所……”何青纯打破砂锅问到底。
“大姐,你咋,回来了。”堂屋里那个老旧的沙发上,何若春包着块头巾,仪态表情和去年夏天见到的完全不一样,像换了个人,行尸走肉、万念俱灰的人。
“姨妈,”何青纯似乎没注意到人家的精气神,“妹妹好红啊,姨妈,我可以摸摸么?”
姨妈朝她浅笑,小孃把她拉走:“手都不洗你摸啥,奶娃娃的皮肤最脆弱了,你姨妈还早产了一个月呢,你可别闹腾她!”
她又弹人家青纯的脑门,青纯追在后面打她。
“大姐?”
小孃刚开口,阿婆就朝她摇头,闹了几天的人没在,小孃又问:“阳波呢?”
这次,阿婆叹的气更长了。
阿公也不晓得去哪儿了,这两天吃饭他谁都不搭理,何青纯这个贴心小棉袄也不好使。
“好歹吃点儿,啥事儿我们在这儿呢。” 阿婆端着一碗甜腻的糖水鸡蛋,一勺一勺地喂给姨妈,姨妈怀里的奶娃子倒是睡得香,乖得很。
这天晚上阿婆将家里的掌勺大任交给了小孃,小孃做了炖肉,煮了白菜,还炒了番茄鸡蛋。
这几天天气开始热起来,晚上也开始有蚊虫,小孃睡的床还给姨妈睡,她曲着身子,倒在了那老旧的沙发上。
“到底啥事儿。”姨妈住在家里的第三天,每天都会听到好几次这样的一个问句。
就连何青纯也好奇,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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