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双眸微睁,略见一滩血泊雏形,她此刻正躺在上面,不仅如此,长矛还刺破甲衣插入她的小腹。依稀感受,长矛已穿破削瘦的身子,将她紧钉于黑土之上。
这是一片战场,尸身遍布的战场。
“长矛穿身,何其悲惨。上官玉,你且将长矛拔出,我助你痊愈。”渡娘悲叹。
若要拔矛,必先承其痛。
她小心翼翼的攥紧长矛,淡然闭眼,在冒冷汗和咬紧玉唇刹那,将长矛顺利拔出。长矛穿破的大洞之下,是她外露且惨不忍睹的肠子,和疯狂迸发的死血。烈日悠然,她不仅脸色苍白得惊人,还在那傻笑,全然不顾自己身子如何变化。
她竟沦落至此,实在可笑。
“痛得这般难受,竟还笑得出来,莫不是疯了?”渡娘并不信任上官玉。早知她如此疯癫,就应该免去她的痛感,省得像如今这般神志不清。
即便如此,渡娘也依旧对她有始有终:“上官玉,我如今就只能帮你到这了。瞧见地上那条红绳了吗?你且随身带着它,它能够不让你被鬼差盯上。来日,若还是被鬼差察觉,你便要及时弃掉这副身体,藏于暗处等候我的再次叫唤。”
风沙滚得着急,远远就闻见策马疾奔而来的踩踏声,“沙沙”“沙沙”越来越近。身子尚在恢复,她并不想大动干戈,只将那条红绳紧紧攥在手上,静候猎人降临。
阵风携腐臭的血腥袭来,沙子未能将她的眸眼淹没,任由她肆意窥见仅剩的光明。可不至一瞬,她便当场恍惚。来人将剑刃指向她的头颅,面露邪笑,同她肆意对视。
他的疤,她的剑。
不知从哪刻起,记忆瞬间如涛涛江水般涌上心头。
楚宴离,上官玉青梅竹马,父亲旧部。
当初楚宴离为谋更高官位,在征得父亲同意后脱离旧部选择武举入试,可在她看来,无疑是多此一举。
上官玉边揪楚宴离的墨发,边调戏他:“宴离为何要参加武举?可是军中有不顺之事?”
楚宴离:“回小姐,并不是。只是宴离觉得,军中升阶太慢,时间怕是来不及。”
上官玉:“何事来不及?”
楚宴离:“宴离想娶小姐。”
上官玉沉默许久,方才继续开口:“宴离是不知我有婚约吗?”
楚宴离:“一直都知晓。”
上官玉:“那你还…”
楚宴离:“宴离想早些比过那贺家小子,然后把小姐抢走。”
贺知岐,寒门出身,科举上考了个榜眼。
因为当年状元身份特殊,加之贺知岐为人品性纯良,上官珏方才瞧得上他榜眼身份,与他双亲谋下此婚约。
那日,身负厚重朝政的上官玉,露齿间展开笑颜:“好,我等宴离成长起来。不过宴离生得这般英俊,即便考取不到好功名,也不怕没贵女要。”
语罢,楚宴离并未回应她,直至第二日,上官玉才知晓缘由何在。他傻傻的将一块假疤粘在自己的左眉心上,用其难堪的新颜吓退那些花痴女娘。
上官玉:“宴离为何弄块假疤?”
楚宴离:“若是块真疤,宴离怕小姐嫌弃。”
所幸,他终夺得魁首。
而那把剑是她送给他高中的贺礼。
她将剑拔出,依依不舍的交到楚宴离手上,“此剑名曰鸠血,今日便将它赠予君,望君持吾意念守疆卫土,吾在上京候君捷报。”
“宴离定不负小姐所托。”
再后来,屡立战功的他被当今圣上亲封为骁勇将军,与父亲同阶。但事实是,父亲战死,他则是大局驱使下的应势上位。
适间,上官玉游离的思绪被一道冷声唤回:
“既已长矛穿身而死,却又无故活过来,说吧,你究竟是人是鬼?”他的剑离她又提近了些。
楚宴离眼里的诡异景象:一身着阿史那甲衣的军卒突然清醒,所余之力能将插在身上的长矛拔出,不仅如此,这军卒身上的伤口竟还都在快速愈合。
风沙没能将她淹没,却也没打算让她活着。瞧楚宴离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上官玉也不慌,将目光缓移至自己的伤口,后又满意的笑了笑。伤口愈合的差不多,就可以同他打上一场。
“将军莫不是误会了,我可是天上的仙人。”她欺骗道。
空荡的战场上死尸遍地,一人一马,还有一尸,显得格外突兀。西风吹得紧,将少年郎上的衣襟卷起,肆意张扬。楚宴离的下颚线,勾勒十分出彩,喉结还十分紧致。若是以往,上官玉估摸得犯点小花痴,偷摸他几十个来回。
但,今时不同往日。
如此怪言,楚宴离自是不信:“天上的仙人若都如你这般丑陋,怕是不知要吓退多少人。”
忽视他眼底里的厌恶,上官玉一边拾
喜欢都死三回了,求放过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都死三回了,求放过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