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七年,瑞雪天降。
京都东巷的一处院落,家丁们房内房外来回奔走,手上还拿着沾染着腥血的纱布,“沙沙”“吱呀”,忙得紧。闺房外头,约莫二十三年岁的男人,扣着指头紧抱双拳,看似一脸淡定,实则已经不知踱步几回。
“怎么还没出来,要把我给急死哟!”上官珏是个将人,性子急得很。他远在城郊就听闻自家夫人将要临盆,连夜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结果他这腹中不知男娃女娃的小子,竟赖在他娘亲腹里,一天一夜都还未出来。管事已年过半百,是个过来人,瞧见自家主子如此急切,自是心里乐得开花:“将军,稍安勿躁,女子分娩一事急不来,要好生候着。”
“嗯,我知晓。”上官珏点点头,又嘟囔一嘴,“这要是个男娃,我日后非得好好教训他不可,居然这么祸害他娘亲。”
十二月寒冬,是雪与梅的约定。
夫人喜梅,上官珏便为其种上一府的梅,只为讨得夫人的欢喜,而今梅花也已盛开在凛风中,于雪被下独美。许是有风吹过,将枝头和屋檐上的皑皑白雪带落一些,铺满整片小路和梅花,就连一向干净的长亭旧廊也没逃过雪花飞舞。
天光大起,雪地消溶,一女婴呱呱落地。
“据闻,婴儿于雪天中诞下,视为不详,可这雪偏偏又在此时给停了。夫人,不如就将这孩子起名为‘玉’如何?望她日后能够顺遂无虞,所行皆坦途。”
后来那年,京都再也没下过雪,当他们再见到雪时,已在不知不觉间过了一年。
上官玉的抓周礼,将军府上热闹得不行。
“快啊,快啊,将军催得紧呢!”丫鬟大声叫喊道,手上还提着个竹篮筐,里头装满了一些奇行怪状的玩意。
“好姐姐,等等我!”篮筐一个又一个的朝大堂处奔去。
厚雪挤压的院落小道尽头,是名唤“忠武”二字的大堂,上官珏用来与人商议大事的地方。此刻,那里遍布宴席,一个接一个的友人前来道贺:
“恭喜将军,喜得千金!”
“哈哈哈,将军日后可要便宜便宜鄙人的犬子啊!”
“年家小子,你也太无耻了!这娃娃还那么小,你就给惦记上了。”
……
桌案上的女娃娃用她右边小手,费劲的将毛笔包起来,时不时四处张望,但一瞧见那群无趣的男人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时,就突然“哇哇”大哭,急切奔向娘亲的怀里。
“奕奕不哭,娘亲在,娘亲在。”她娘亲的声音很轻,一听就觉得很安心,顿时不哭也不闹。
上官珏的夫人也是个将人,却不是个世家贵女,只是于浮萍中漂流的一片叶子,恰好被他上官珏慧眼识珠,给捡回来当夫人罢。因此,她没有名字,世人也更乐意称她作上官夫人。
“夫人,一切都准备好了。”丫鬟们小心翼翼道。
“将军,开始吧。”
“好,一切听夫人的。”
上官夫人将稚嫩的娃娃放在地上,让她自行爬过去,抓住自己喜欢的东西。怕这嘟嘟嘴的娃娃对这些不感兴趣,那群男人还特地站在她的对面,时不时抖动着手里的东西:“小娃娃,快过来!”
哪曾想,在众多诱惑下,上官玉的小腿依旧纹丝不动,就单耍着手上的毛笔。见她瞧都不瞧这些玩意一眼,当即就有人放弃,怨怨道:
“看来将军的准备都白费了。”
“哈哈哈哈,闺女喜欢就好。”上官珏爽朗大笑。
即便如此,依旧有人对此感到不解:“将军,你是个将人,令爱却喜笔墨,莫不是文曲星下凡?”敢发此言者,必是听闻了上官玉诞辰那日的异象。
究竟是不是文曲星下凡,众人皆不知晓。
就当这地上的玩意都要被丫鬟收拾个干净时,上官玉这娃娃方才开始烦她娘亲,奶声奶气的指着角落处的一个玩意。丫鬟倒也识趣,在夫人没发觉前,就已经将东西捡来递给自家小姐。那是一把破旧的木剑,在上官家族里传了好几代,就连上官珏小时候都抓过这把木剑。
傲梅于苦寒之地茁壮成长,虽洁净而不可艳赏。
尽管这一小举动不被他人所在意,但这小娃娃仍旧左手执剑,右手弄墨,在日后成为一个能文能武的怪才。
片段二文举还是武举?
永安二十年,将至年关。
据闻,上官将军得天独厚,奋勇抵抗南方蛮族实力,终在年关前大捷回京。而一向沉寂的东巷,彼时热闹起来,行人皆在府邸门口静候将军车马。可还没见着车马的影子,管事就已慌乱起来,生怕还有哪处做得不够好,扫了将军一家人的兴致。
“哎呀,你将那玩意挪开,实在太碍事了些。”
“不对,不对,这个不能挂在这。”
“你你你,再往这边挪挪。”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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