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山贺才讶于几步外,卫光对面正站了个墨发披散,身量修长的男子,正在穿衣的动作被打断。
他白袍上不见一点褶皱,显然是新买的,外面还罩着件裘皮斗篷。素雅洁净的颜色将男人细腻雪肤和惊为天人的容颜映得宛若玉雕的珍宝,光是站着不动就能摄人心魂。
可在秋萧曼看来,男人凤目漆黑,却无奸猾的浑浊,毫无躲闪的眼睛深邃有神。
这样子哪像个摇尾乞怜的妩媚宠儿,反倒是个器宇不凡,有着雄浑气魄的血性男子…
“谁准你救他的?!”
公山贺还被男人容貌吸引时,秋萧曼厉声责问已脱口,她疾步带来的微风令公山贺想起眨眼,缓解眼睛酸胀。
卫光没想到秋萧曼这么快回来,向前一步挡在男人身前,欲对秋萧曼抱拳解释。
“退开!”
秋萧曼直接将他拨到一边,高亢有力的声音暴露了她此刻震怒。
知道已彻底触了秋萧曼逆鳞,卫光不敢再反抗,神色不定从她面前挪开,还没站稳就被公山贺拉去秋萧曼身后。
男人面前没了遮蔽,硬生生与走到跟前的人对视。
一时间,屋内静地可怕,每次呼吸都仿佛能带来无法估量的狂风暴雨。
男人主动避开视线,春山般的长睫垂下,做足乖巧。
秋萧曼却不依不饶,背着手绕男人走了一圈,压着火气缓缓讥讽:“这年头,男人也靠美色才能活?”
男人低着头,嘴唇紧闭。
“对了,你不会说话?”
秋萧曼突然想起卫光昨晚说的。
但她不好骗,半信半疑地将视线下移落在他袖口处。此时广袖白洁,根本看不出伤口何在,她索性攥起昨晚印象中染了血的手臂,将藏在内的手掌露出来。
那只手修长白皙,骨节根根分明,手掌上虽遍布了些茧子,却不像常年拿武器留下的那般厚重。
这只手看上去完美极了,只可惜小指断了一半,此时正被纱布包裹着,仍有血将白纱布洇地斑驳。
“属下知错!”
猜测到秋萧曼欲将试探的心思,卫光紧张兮兮辩驳,“我实在拗不过自己的良心,决定救下他那一刻,属下就想到了后果。”
秋萧曼并未理会他,仿若未闻,清澈如泉的杏仁眼始终紧盯着男人的脸,似乎想找出破绽。
卫光依旧在解释自己将男人藏了一晚的因由,还解释为什么要给他瑰矿。可秋萧曼依旧保持审视,无动于衷。
反观男人却显得极为镇定,无暇的脸上竟连惊恐都看不到,只乖巧的等待着目下的审判结果。
不知是不是卫光滔滔不绝的辩解让秋萧曼再无耐心,她忽然加大力道狠狠捏住男人的手腕,直到男人的手充血泛红逐渐透出淡紫,湿热的液体终于冲开小指的伤口,瞬间将包裹小指的纱布完全洇红。
公山贺扯扯卫光的袖子,示意他闭嘴。
就听秋萧曼突然开口,冷漠地问男人:“疼么?”
男人脸色煞白,紧抿着唇点头。
秋萧曼却毫无怜悯之意,恶狠狠道:“哑巴是最好装的!只要不说话,谁也不能破开你嗓子看看是不是真的坏了喉咙!”
男人眉心微微拢起,似是感到疼痛却不发一声,他强忍着不适吞咽口水,豆大的汗珠已从额头冒出。
但秋萧曼丝毫没打算收手,另只空闲的手也在他毫无防备时伸过去,紧紧捏在了男人断指溢血的位置。
男人的五官瞬间拧作一团,原本傲立的松骨也终于敌不过伤口迸发出的痛彻心扉,连着心的剧痛让他再支撑不住昂首站立,腿一软就完全泄力地跪倒在地。
这堪比用刑的试探让身后的两人不约而同抽了口凉气,谁都不敢再出声规劝。
瞧着男人被疼痛击倒依旧不发一语,秋萧曼这才满意地收手,居高临下审视着呼吸都变急促的男人。
“还真是个哑巴?”
听出她有松口的迹象,公山贺赶忙打圆场:“肯定是哑巴,好好的人哪能一声也不吭。”
秋萧曼这才绕开他,在公山贺和卫光纷纷舒气时,坐到旁边的圈椅上,语气也随之缓和。
“去寻个郎中,给他好好瞧瞧。”
两个时辰后,医术精湛的郎中将男人伤口敷了药又重新包扎。公山贺拉着卫光一同去送,顺道还去药铺子抓了趟药。
屋内只剩下男人和秋萧曼。
因着秋萧曼沉默地对视,气氛再度陷入针落可闻的紧张中。
“叫什么名字?”
秋萧曼边问边往男人身边丢了叠纸还有根笔。
男人看上去虚弱无力,拿笔都显得吃力。
他右手小指才包扎好,只能用左手歪七扭八地写下【离月】两个字。
“离,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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